李伯言点了点头,将铜钱交到伙计手上,人手捧了一杯茶,又买了盒花糕,放在一旁的小几台上。
段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夜市,然而这个位置,又是如此偏远,惆怅感慨道:“哎呀呀,赶明儿得早些过来,占个好座儿,这犄角旮旯,瞅都瞅不着。”他是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然而这个方位望过去,确实很难看清楚。
李伯言倒是不介意,吴侬软语,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还没有隔壁瓦子的相扑好看。说实在的,点茶、相扑,这些古老的东西,在华夏没有传承下来,倒是在小鬼子,小棒子那里,传承至今,这到底是该悲哀呢还是该欣慰。
仇巾眉到是不介意位置的偏僻,看着那戏剧,目光流转,万般精彩,连李伯言凑近了都没发觉。
李伯言叼着个茶杯,嬉笑道:“仇姐姐喜欢看这个?要不我把瓦子买下来。”
还在仰头探望的仇巾眉忽然转过头来,冷冷道:“你别胡闹。”
“我说真的。”
仇巾眉摇了摇头,道:“不用。”
“仇姐姐喜欢,就是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捞过来。”
仇巾眉欲起身,“不看了。”
李伯言拉着仇巾眉的衣角,笑劝道:“好了,不逗仇姐姐了。不买还不成。”
“手。”
“……”
边上的段景忽然感觉,瓦子里的风有些冷。
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
约莫半个时辰后,瓦子里的人也少了不少,似乎是被这无聊的曲儿给催眠了,准备回家洗洗睡了。不少人,哈欠连连,就连台上的艺人,都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李伯言起身,示意段景跟着出来。仇巾眉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然而也就这么个眼神,当台上小锣敲响,又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东家,扔仇姑娘一人在那里合适?”
李伯言冷笑道:“她一个能打你这样的十个,你问我合适不合适?”
“那咱们去做甚?”
李伯言掸了掸方才吃花糕,落在衣服上的米粉,道:“卖下这间瓦子。”
“真买啊?”
段景一头的汗,劝道:“东家,咱们手头的资金,真的不宽裕了。这里不是永州,没地卖。”段景跟了李伯言俩月,算是明白了这位主儿的做派,要办得事儿,有钱就砸钱,没钱,卖了地都要砸钱,绝不含糊的。
“咱们手头还有多少?”
“三千贯。”
李伯言瞥了眼热闹非凡的瓦子,说道:“二千贯之内,拿下。”
段景一裤头的汗,李疯子果然不是白叫的,为了泡妞,豪掷千金买下瓦子?谁还有这个豪气的派头。
就问问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