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默认她去抢苏昭宁功劳的!
她还要通过在长安侯府的地位提高,去争取四皇子府正妃的位置!她可不甘心做个侧妃!
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苏珍宜的眼泪立即涌了上来,她任由泪水从脸上滑下,整张脸也变得有些惨白。
“殿下,珍宜知错了。”苏珍宜一字一顿,说得甚为可怜。
四皇子望着她半晌,终于抬起手,亲自抚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苏珍宜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是做足了楚楚可怜状。她戚戚然说道:“殿下,珍宜幼年流落在外,心中甚无信心,这才糊涂做了这样的事情。殿下,珍宜再也不敢了。”
四皇子温柔地将苏珍宜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擦去。他静静地听她说着解释的话语。她说得慢,他也不曾有半点不耐烦流露出来,他一直不曾打断她。
甚至,苏珍宜说得哽咽的时候,四皇子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一下一下,感觉到后背的力度,苏珍宜能感受到来自四姑娘苏柔惠的嫉妒。
这种嫉妒的目光中,不知道有没有苏昭宁的。即便没有,苏珍宜也相信苏昭宁是失望了的。
她早就知道,没有什么,会比美貌更重要。四皇子是应承过要纳她入四皇子府的。只不过,她可不甘心做个侧妃!
待苏珍宜的抽泣声小些了,四皇子才开口说话。
他声音比先前略大一些,可语气却是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四皇子说:“嗯,本皇子都知道了。你不哭了,这玉佩,本皇子就留给你做个念想了。”
苏珍宜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四皇子继续说道:“毕竟其他的念头,你都不能再有了。四皇子府,是不可能进你这样蠢笨的女人的。”
噗嗤!
七公主笑出了声。
苏柔惠妒忌的目光瞪到一半,有些收也不是,瞪也不是。
苏珍宜的眼泪又大颗地滚落了下来。
四皇子却没有再抬手替她擦眼泪。他朝她一点也不留情面地温柔说道:“原本本皇子是应承了你,日后要纳你入府的。可你这样的脑子,待不过三日,恐怕就要变成一柸美人土了。所以,你还是好好地长在长安侯府吧。”
苏珍宜的泪水还在流,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些僵硬了。她没有想到,四皇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他声音依旧温柔,可他的眼中,却半点情意和留恋也没有。
她就这样被拒之门外了?
在她还没来得及通过祖母、通过大哥哥,争取到比妾室更重要的位置的时候?
七公主不需遮掩的笑声就这样爽朗地回想在整个院子中。
苏柔惠脸上也有了笑意。
苏瑾瑜的目光则从三妹、四妹身上移到了二妹苏昭宁身上。
只见苏昭宁面色如常,一如先前被污蔑时不悲一般,如今也并没有大喇喇的喜悦模样。
七公主说错了,二妹苏昭宁才是最与自己相像的人。苏瑾瑜如是想。
定远侯南怀信因七公主而产生的不快也散去了不少。他望向面前那清雅如柳的女子。
苏二姑娘,他一直就觉得她身上有着美貌的苏三姑娘、端庄的苏大姑娘所不具有的东西。
如今想来,大抵就是他常想、常以作目标的东西。
能屈能伸、能弯能折的柳!
南怀信望着面容清秀、周身气质干净坚韧、双目澄澈的苏昭宁,内心有着不被察觉的喜悦。
若不是这位苏二姑娘与自己一样,总是个霉运缠身的人,他大抵发现不了,她是这样的不同一般!
常常见到苏二姑娘,果然会有好事发生。
这一点,在七公主沉浸在四皇子伤害苏珍宜的快乐中,以至于都忘记纠缠了南怀信,直接回宫后,定远侯爷南怀信更加深信了。
而没有定远侯爷南怀信在场的苏二姑娘,其实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倒霉。
至少,被侯老夫人罚抄经书、禁足三月的人,不是她苏昭宁。
苏柔惠领了责罚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去找她母亲,借小黄氏寻苏昭宁的晦气。
可惜小黄氏派去的人,同样是无功而返。
“二姑娘跟着大少爷出去了。大少爷说,请二夫人准二姑娘近段时间不请安的假,他有事要常找二姑娘帮忙。”
是以,当夜,抄经书的四姑娘就不小心摔碎了三个砚台。最后据说还是二夫人亲自研墨,四姑娘才抄完那日的经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