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终身是丢脸。如果是与青年才俊呢?”苏珍宜说道。
苏昭宁听出意思,问道:“你选择的对象是谁?”
“要行事方便,莫过于常来大哥哥院子的礼部侍郎周轩林。”苏珍宜说起周轩林的时候,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骄傲,她嘴角微扬地道,“到时候,就由我想法子不着痕迹地邀周侍郎常来侯府,二姐姐只要将四妹妹也多引到某些地方几次便是了。”
“再然后,我会想办法,取得一个周侍郎的贴身之物,二姐姐你去把四妹妹的拿来。到时候,就只能放出风声,坐实此事了。”苏珍宜自信地道。
苏昭宁觉得这个计策并不十分高明,她说道:“第一,三妹妹如何肯定周侍郎不会将你供出来?第二,三妹妹觉得,四妹妹若嫁入周家,算是低嫁许多?”
“第一,周侍郎对我的心意,莫非二姐姐瞧不明白?”苏珍宜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满是自豪地回头照了眼镜子。
只是当她视线落到自己额头伤势的时候,又有些不悦地转移开视线。
苏珍宜继续道:“第二,理由依旧是第一那个。周侍郎既然中意我,他如何会真的娶四妹妹。要么,他会想办法搅了这桩婚事,到时候,四妹妹会落入更不堪的名声之中。要么,怨偶成就,更吃亏的不都是女人吗?”
苏昭宁有些不屑苏珍宜的算计。她这场算计,无非都是利用了自己的美貌和周轩林对她的心仪。可苏昭宁又不得不承认,有了这项美貌,苏珍宜做许多事都比其他人要花费的力气更小。
“二姐姐,这个法子,虽然不能一蹴而就地换得你在二房的好日子。但你也知道,你母亲有多在意四妹妹,若四妹妹深陷泥团,她自然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折腾你和七妹。”苏珍宜十分担心苏昭宁不同意自己的建议,她努力劝服道。
苏昭宁此时已经将手下的字写完,她将手中的笔放下,想要去收砚台的时候,却想起砚台已经被苏珍宜一分为二了。
苏昭宁站起身,去捡地上摔碎的砚台。
苏珍宜忙走过去帮她,并保证道:“二姐姐,我一定赔你一个上好的砚台。”
苏昭宁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苏珍宜,问道:“拿谁的赔我?”
“当然是我自己房中的。”苏珍宜答道。她可舍不得去弟弟那边拿。
苏昭宁道:“四皇子的赏赐,我可不敢要。”
苏珍宜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说道:“殿下并没有送我这个。”
“殿下送你的是首饰吧?美人当配美饰。”苏昭宁将破碎的砚台放回自己书案上。
苏珍宜也把手中的那块碎片放到一起,她回答苏昭宁的话:“不过就是一块玉佩罢了。”
苏昭宁视线便往苏珍宜的腰间看去,只见那粉色的香囊旁边,是一个云形的玉佩。
“三妹妹喜欢云?”苏昭宁问道。
苏珍宜顺着苏昭宁视线望到自己的腰间,答道:“不是,殿下名字中有个云字。”
苏珍宜并不想和苏昭宁说太多四皇子的事情,不过苏昭宁也没有再问下去。
之后的半个月,周轩林本就是长安侯府的常客,在苏珍宜的刻意诱导下,他果然来得更为勤密。
而苏珍宜若是当日会引周轩林往水榭那边去,就会在自己房门口挂个棕叶编的花篮。
苏昭宁去给侯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视线微微一瞥,就能看到那花篮的暗示。
今日,花篮又牢牢挂在门外的回廊上。
苏昭宁收回视线,往侯老夫人房中走去。
才迈进外间,就听到苏柔惠的笑声在里面传出来。
“祖母,你说这个故事可笑不可笑?”
苏珍宜在宫中连累侯老夫人丢脸后,四姑娘苏柔惠就暂成了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
只见侯老夫人嘴里说着取笑苏柔惠的话,手却温柔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侯老夫人道:“才见着有这样的人,说趣事儿听的人没笑,自己首先笑成了一朵花。”
五姑娘在旁搭腔道:“四姐姐这就是彩衣娱亲呢,老祖宗赶紧让她在中央跳个舞。”
“好你个五妹妹,竟然敢打趣姐姐。”苏柔惠扑过去,挠五姑娘的痒痒。
五姑娘往旁躲,正好撞上了进来请安的苏昭宁。
“二姐姐来了。”五姑娘笑道。
苏柔惠斜眼瞥了苏昭宁一眼,坐回侯老夫人旁边,说道:“二姐姐今日真是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