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我要做什么就做吧,其实根本没必要走这么远,这里一大片海滩都不会有摄像头的。”
沈蔚然居然被我这句话给逗笑了,他凑近我,淡淡的薄荷味和烟草味围绕着我,“你这么迫不及待,难道我今天下午没有满足你?”
我抓起一把沙子,直接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要是换做平时,估摸着他早就生气了。
可他没有,而是笑了一声,双手反撑在礁石上抬头看向星星点点的天空,他说,“深圳就没有这么好的天气,总是很阴沉。”
握草,这么大老远他不会就是为了拉着我来谈心的吧?
我下意识朝旁边躲了躲。
这种谈恋爱在海边约会的戏码好像在我身上完全不适用,对着这样的夜,这样的海风,我只会想起我失去的孩子,还有掉入深渊的陈墨和陆冉冉。
那些曾经的冰冷岁月,让我愈加坚强。
我还在晃神的时候,就听见‘噗通’一声,沈蔚然留下一句,“给你个惊喜。”
就翻身跳入海水中,因为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很快就和黑色的大海融为一体,完全看不清楚。
只留下我在那里风中凌乱。
时间过了一分钟,十分钟,直到半个小时的时候。
我才慌张地从礁石上站起来,朝海面四处张望。
可这大海风平浪静,哪里还有沈蔚然的踪影?
一时间那些平时出现过在电影里的大海的危险画面一幅一幅闪过我的脑海,我的心开始慌了。
不镇定地举起手大声呼唤着,“沈蔚然,你在哪?”
没有人回应,只有呼啸而过的海风带着我的回音,在耳边经久不息。
我想掏出手机报警,可忘记了这里是日本,我没有开通跨国际业务,手机没有信号。
就在我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时候,忽然一个湿漉漉的人从背后捂住我的眼睛,轻笑,“在担心我?”
他的声音因为刚从海水里出来,有些磁性的暗哑。
他的身上也没有了薄荷烟味,只有海水的咸腥。
可我知道,是沈蔚然。
“谁担心你,我只是担心你要是死了,我就回不去而已。”我把他的手给甩开,朝前走了两步和他保持距离。
我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
沈蔚然是谁,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罢了。
“口是心非。”他还是笑,也没有追我,而是自顾自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瑞士小军刀,对着礁石上撬来撬去。
我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被他怪异的举动吸引,走进他一看。
他的手里是一个手掌那么大的贝壳。
而我靠近的时候,他已经把贝壳给撬开,挖出了里面一粒圆圆的东西,又走到水边反反复复洗了好久。
最终他拿到我面前的,是一粒泛着柔和光泽的海水珍珠。
他把珍珠递给我,说,“送给你。”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还在朝下滴着水。
我忽然泪盈于睫,好像三年前我失去的爱人回来了,他为我不惜跋山涉水亲自去采摘贝壳,他胜利而归,赠与我这惊喜。
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没有利益,没有人命,我们什么都不曾失去,一切完美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