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和黎深僵持了一个礼拜。
整整一个礼拜,我滴水未进,所有的生存全靠挂点滴支撑。
幸而医生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异常坚强,心跳十分有利。
可这一个礼拜,没有一点点沈蔚然的消息。
我从最初的期盼,到现在,心已经被时间渐渐磨灭。
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了解,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日子。
就在我已经不抱希望木然的看着外面不知道是第几个日出的时候。
病房里进来一个人。
是许久未见的顾菲。
自从昨天顾浅秋来过以后,黎深就给我病房门口增加了保镖,任何人都不准接近。
顾菲是个例外,因为她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这是我第二次就见她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干净地如同一张白纸。
可这张白纸有没有被污染,我不知道。
顾菲摘下脖子里的听诊器,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我床边俯视我,“江舒尔,几个月不见,你已经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了。”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请你回去吧。”我别过头去,不想看她。
我现在满心满意都是沈蔚然如何了,没有力气跟她梳理我们之间的恩怨。
顾菲冷笑了一声,说,“我是来告诉你沈蔚然消息的。”
我的眼睛里放出了光,几乎是立刻从床上站起来,赤脚站在地上拉住顾菲的手。
话到嘴边,我嗫嚅了两下,却只能拿眼睛看她。
我问不出口。
我害怕自己接受不了那个结局。
顾菲见我满脸凄楚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别哭了,他抢救成功,已经度过安全期,今天醒过来了。”
我紧紧抓着她的衣袖。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沈蔚然,没事了。
“他也算是命大的,如果最后和你待在车里的话,你们两个都得死,幸好他被撞进了水里,水的缓冲力救了他一命。”
我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我没有哭。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是感激上苍,又是欢快喜悦,但是我就是哭不出来。
我想,大概是准备把眼泪留到见沈蔚然的时候,好好扑倒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吧。
我真的宁愿受伤的,在抢救的人是自己。
真的。
这种等待的煎熬,比死亡痛苦一万倍。
说话间,黎深进来了。
虽然我不肯吃饭,但是他每天都会提着温热的食物带进来。
他看向顾菲的目光不善。
我来不及解释什么,看见他手里的饭盒,跟疯了一样扑过去就夺过来,放在床头柜上开吃。
因为太久没有进食,第一口米饭就被呛住了,我咳得声嘶力竭。
黎深立刻心疼得过来替我拍背。
“你慢一点吃,早知道你要吃,我就让人准备白粥了,你看你,都饿坏了吧?”
我不是饿疯了。
我只是想到,沈蔚然既然活下来了,我就必须尽快好起来,我要去照顾他。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想要告诉他,这些都是值得的。
我长大了,我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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