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古人这么早就学会了武术。”我对着墙上的壁画说道。
“你看这个像是武术吗?”舒珊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继续欣赏墙上的图画。她拿着手电,左右看了一阵,说道,“这些人应该是在做体操!”
我奇怪道:“怎么会是体操呢?”
舒珊说道:“南方天气比较阴湿,两千年前的时候,这里还不太适宜人类居住,这里的人很多都得了风湿性关节炎。为了通经活络,疏松关节,治愈关节炎,古代就衍生了一些动作,这些动作既有些像武术,又有些像体操,但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治愈风湿性关节炎。”
听舒珊如此一说,我恍然大悟,觉得她所说的甚是入理。我又问道:“古人绘画,往往权力大的人所绘出的人物肖像就大,越是普通百姓、奴隶,人物就绘得越小,为什么这里没有反映出来呢?”
舒珊道:“很简单,这里只是普通的体操图,它和华佗所创的五禽戏颇为相像,没有掺杂权力和政治,所以这里的人物肖像就大小均等了。”
我笑道:“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许这里的壁画还相对较早。如果这里真的是春秋时期的壁画,那么华佗的五禽戏就不是他所创,只不过是他重新整理过的而已。珊珊,你对史学界还作出了贡献啊!”
哪知道舒珊听了我的夸赞,非但不喜,脸上反而露出了追思古人的忧伤,她抚摸着墙上的壁画,叹息道:“好精美的壁画!”
我笑道:“想不到你也学会了附庸风雅,这墙上的壁画线条粗鄙不堪,哪里来的美感!”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这壁画不知道放在这里有多少年了,风吹雨打的总会出现磨损,当时绘画出来的定然是漂亮的。再说当时的工艺水平就有限,能绘成这样就不错了。”
我又笑了:“这里深处洞中,既没有风吹,也不见太阳,你怎么能说这里是受到风吹雨打呢?”
舒珊终于忍不住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是又好像找不到反驳的词,当下关掉手电,不再说话了。
我见手电被关上,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便央求舒珊快点打开。哪知道这个时候,我感觉脖子一凉,似是有冰凉的手指从我的脖子划过。于是我大吼一声:“谁呀?”这话说完,洞内久久没有人说话,我本以为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却不想舒珊突然打开了手电,对着她那白净的脸庞照了过去,然后幽幽地说道:“是我!”
我长出一口气,随即怒道:“人吓人会死人的。”
舒珊放下手电,言道:“谁让你老是欺负我。”
我没好气地说:“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了我,你在深潭里一个人像只野鸭子似的,跑了那么远才想起来找我。现在还跟我斗嘴,哼!”
为了表现出我对舒珊的不满,我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舒珊一个人站在无尽的黑暗中。当然,在这个行走的过程中,我的步伐还是比较慢的,因为我在等着舒珊追过来。果然,舒珊见我离去,马上追了上来,但她似乎仍然不愿意低头:“你看,你不说话还是欺负了我。”
“我不说话怎么就欺负你了?”我奇怪道。
“因为你走了,把我扔到了一旁,那里那么黑,那么冷,我一个人多害怕。”说完,她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见她样子十分好笑,随即说道:“那你刚才自己去探路的时候怎么没有害怕?”
舒珊眼睛围着眼眶转了一圈,刁蛮地说道:“那是刚才,我现在害怕了。”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洞口,我对舒珊说道:“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些眼熟?”
舒珊盯着山下看了几眼,说道:“是挺眼熟的,这不是咱们去保墓村经过的那条河嘛!还有这山,咱们都到过。”
“还有别的发现吗?”我说道。
“别的发现?别的?你就别逗我了,还能有什么发现?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舒珊说道。
“大炮手上的地图。”我说道。
“哎呀,想起来了。”舒珊说道,“还真是,和这里一模一样。不对呀,那地图不是越王墓地图吗?哦!是的,那个越王是唐朝的,他的墓和僰人族没有关系。哎呀,那这里岂不是?”
“这里应该就是僰人王手中的地图所绘的那个陵墓,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也是越王墓,只不过是春秋时期的越王。”我对舒珊说道。
“有道理,咱们终于有所发现了。”舒珊惊喜地说道。
哪知道舒珊不说还好,一说这是一个大发现,我就想起四叔和唐勇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埋在墓室里。想到这里,我长叹一声,说道:“就算是有发现又怎么样,那个越王自己八仙过海了,不知道四叔他们是不是沦陷了。就算是侥幸没死,咱们出去之后,再找到警察,只怕大家也会背上盗窃文物罪的罪名,按照咱们这次造成的破坏,只怕一辈子都走不出监狱了,弄不好还会判个死刑。”
听我一说,原本兴高采烈的舒珊也低下了头,变得眉头不展起来,过了许久,她才说道:“一水,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咱们盗墓的有这个行业规矩,盗墓生死各安天命,不能报警的。”
我岂能不知道这个规矩,如果出事了就报警,那么一票人都要进去,这在古代可都是砍头的大罪。毁坏他人宗庙,盗窃他人祖坟财物,这在以孝治天下的封建社会,属于十恶不赦的重罪。这次我没有对舒珊发火,我知道,我们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我对着外面的月光山色长叹一声,知道人的命运有时候本就不由自己掌握。现在,我只能空长叹,心想:如果这件事被爷爷和奶奶知道了,真不知道他们会伤心成什么样。
四叔是奶奶最喜欢的儿子,奶奶认为四叔的脾气和她是最像的,敢想敢干,又懂得变通,因此,无论四叔犯了什么错,奶奶都是帮着四叔。不过,这也让四叔养成了个性潇洒的性格,凡事不拘一格,只是他这次的灾祸太大了。
我看了看远处,只见皓月明亮,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崖顶,只见崖顶被大半的石壁所挡,看不清上方。我长吸一口气,心想,我还是和舒珊从天井攀岩吧,尽快离开这里。
正当我推开舒珊,准备返回天井的时候,我听见左侧的绝壁上发出了“砰”的一声。这“砰”的一声虽然沉闷,可是我却听得真切,甚至还惊动了舒珊。舒珊恍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将头探了出去,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见舒珊回身,我又探出头来,我看了看左侧的山崖,又看了看右侧,只见山崖绝壁上微风拂过,草木森森,不见任何异常。
见两侧正常,我就往下看了一下,却见崖下有一块凸起的巨石。这块巨石距离我的位置约有七八米的样子,它约有五六平方米大小,受到月光光线的影响,我只能够看到这块凸起的巨石上长满了青草和荆棘。它枝条密布,张而悬垂,覆盖住了整个石头。也不知道是光线太暗还是别的原因,我竟然看到石头上似乎有人,我将舒珊叫来一看,她也认为这块石头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正猜测间,崖顶出现了比较大的动静,开始是人声,继而是草木受到拨动的声音,窸窣入耳。听到这个声音,我和舒珊都是吓了一跳。刚才我们已经推断出这里应该是春秋越王的古墓,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现在至少也在凌晨两点以后,甚至可能更晚,会是什么人在这里出现呢?
只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不断地徘徊在我们的心头,那就是鬼。
这种推测一旦形成,我和舒珊就不再说话,并且躲在了崖洞口的一侧,静看外面的动静。
这窸窣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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