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笑了,睁开眼,在他怀中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心眼还很小呀!”她知道他是担心她、想念着她,窝心地环紧他的腰身,“煊宸,那些没什么的,我是个医生呀!”
“幸好你是个医生,不然朕早把你打进冷宫了。”他故作恶狠狠的口吻,惹得她笑得更大声了。
嘴上说把这手术当简单的事处置,不给她压力,但心里怎么会不担忧呢?这漫漫的长夜,舍不得她一个人在那儿等着天亮。他不能替她分担什么,抱抱她,给她力量也是好的。
她感到他在被下的手忙碌了起来,小脸一红,“煊宸,今晚不行。明天那手术可能要花费四到五个时辰,我要保持精力,不然撑不住的。”
刘煊宸手一滞,“要这么久?”他知道手术难度大,但没想到需要耗这么久。
云映绿躺平了身子,“是的,因为要打开腹腔,里面的器官现在又没仪器看得出具体什么样,情况一定错综复杂。”她抬眼,捕捉到他眼中的担心,嫣然一笑,“煊宸,做手术呢叫西医,望闻问切叫中医。我以前是做西医的,中医反到是个业余爱好。听了这话,你心情是不是放松了点?”
他拧着眉,没有说话,探身撩开锦幔,吹熄了灯,缓缓躺在她身边,把她抱得紧紧的。
“宛白,手术结束后,把你从前的故事,一点一滴地告诉朕,这是旨意,不可违抗。”
云映绿在黑暗中伸了下舌头,“臣……臣妾遵旨。”哦哦,真是拗口。
他意识到她是怪异的,她身上有许多神秘处,让他总是想挖掘。挖掘到最后,他把自己的心赔上了,但他乐意,因为她带给他心底的震撼是他有生之年未曾体会过的。
她的过去是什么,其实不重要。但作为他是她的另一半,有个详细的了解还是必要的。
“学不像,就不要勉强了。”他宠溺地一笑,拍拍她的后背,让她放松身子,好好入眠。
当东方的鱼肚白刚刚照射在寝殿的窗户上时,云映绿就睡开了眼,刘煊宸已经起身,在宫灯下批阅奏折了。
她掀开锦帐,欲下龙床,刘煊宸走了过来。
“睡醒了?看你睡得香就没有惊动你,早膳和参茶已经摆在外面了,马车也已在殿外等着,吃完了,侍卫们会送你出宫。朕仍象昨日那样,到了傍晚接你回宫。”
“嗯!”她心情有点不太平静,喉咙中痒痒的,弯下腰去穿鞋子,刘煊宸已抢先一步抓住床脚下她的那双鞋。
她的双脚荡在床沿上,他的手势顺势摸上来,握住了那双光洁的小脚。
她不禁颤栗,面红耳赤,“煊宸,我自已来。”
“朕来,你要保持体力。”他说得很淡然,从旁边取来她的外袍,为她细心穿上,然后一手托住她的脚,一手帮她穿好鞋子。
即使在二十一世纪,男人为女人宽衣是绅士风度,但为女人穿鞋,那也好象是很少见的,何况在这一千多年前的魏朝,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该有多疼她、多珍她、多爱她。
不是不感动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为她穿好鞋子,怔怔地望着他柔波荡漾的双眸,怔怔地被他吻住唇瓣,怔怔地,接收他难得一见的柔情似水。
“煊宸,我爱你!”她想都没想,这一句话脱口而出。
“宛白,要爱就要爱久一点,不可半途而废。”他深深地吻着,这吻可以吻透所有的肌肤骨血,浓烈到即使最锋利的刀剑也无法将它斩断。
她深深吸气,想将这种浓烈的味道全部深吸入体内。
“煊宸,今天的事,我会尽全部的心力,不管结果是什么,你都不要插手,好吗?”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他被天下的大夫指责。
真是个聪明的女子!
刘煊宸轻笑,“朕哪有闲功夫插手,又不是多大个事,朕对你的医术最信任了。好了,宛白,起来吃早膳,快点出宫,别让别人以为你害怕得逃之夭夭了。”
“我才不会逃呢!”她斜睨了他一眼,头埋进他的颈窝,“煊宸,因为有你,那手术一定不会失败的。”
“当然,”刘煊宸一挑眉,“朕的皇后可不是一般人物。是神,是仙,还是妖?”
“是个刽子手!”她笑着做了个剖腹的动作。
“那也是朕喜欢的刽子手。”他倾倾嘴角,抑制住满眼泛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