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村长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将在赖奇家祖坟中发现的这具男性尸体算在孙小妹家已经过世的公公头上,但是他千算万算,忘记了把刑如意这群人给算进去。
村民们大多好忽悠,但刑如意跟府衙里头的人却是不好忽悠的。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刚刚的举动有点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低下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这才将头抬起来,看着刑如意及府衙中的官差苦笑:“我这不是着急捉凶手吗?再说了,如果这人真是老头杀的,就算老头死了,他的家人为了防止秘密被人揭破,也有可能帮着他掩盖真相。毕竟是乡下人,都还是很看重这个的。”
“听苟村长的意思,这死人是孙小妹埋起来的了?啧啧,请问差役大哥,这帮助掩埋被害者,算不算是帮凶,是不是也要给抓进大牢里去啊?会不会被杀头?”
差役也都是老实人,听见刑如意这么问,就应和着点了点头。
孙小妹急了,一下子冲到苟村长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苟大胜,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翻脸无情!大人,这个人是苟大胜杀的,我公公亲眼看见的,也是他,杀了我公公。我公公压根儿就不是上吊死的!”
“蠢女人,你说什么呢?可不能张嘴乱咬人!”
苟大胜也急红了眼,用手一下子就扼住了孙小妹的脖子。
“大……大人,人……人真的是他……他杀的!”孙小妹一边挣扎,一边还不忘记对差役们指证苟大胜的罪行。
“孙小妹,你找死是不是?”苟大胜眼睛里有了杀机。只可惜,这是现场,也有这么多围观的群众,哪能就让他这么当众杀了孙小妹。就在他脸上刚刚露出杀机的时候,旁边的差役已经上前,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苟大胜,你做什么?难不成想要当着爷的面杀人吗?”
苟大胜恨恨的松了手,“官差老爷,就算我苟大胜杀了这个人,是杀人凶手,她孙小妹跟我一样,也都是杀人凶手。我杀人,只不过是见财起意,她孙小妹呢,杀的可是自己的亲公公。不光是她公公,就连她那死鬼丈夫都是她给害的。杀人要被砍头是吧?那就连着孙小妹的头一块儿砍,黄泉路上咱们还能做个伴儿!”
“大人!大人!您千万不要听这苟大胜乱说,他是在诬陷小妇人,他真的是在诬陷小妇人。”
“是不是诬陷,咱们自会查证。孙小妹,苟大胜,跟着老爷们一块儿去趟县衙吧?”
苟大胜抬眼,恨恨的瞪了孙小妹一眼,“蠢货,害死爷,到了阴曹地府我也饶不过你!”
孙小妹缩了缩脖子,低着头,跟在了差役的后面。经过王婶儿身旁时,她“噗通”一下对着王婶儿就跪了下来,”咚咚“的连磕几个头。
“小妹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我家那孩子,就麻烦王婶儿您代为照顾。小妹不求别的,只求给他一口饭吃,好歹将他养活到成年。就算小妹有罪,孩子是无辜的。就当小妹求求您,求求您了!”
“小妹,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公公跟孩子的爹,当真像那苟大胜说的,是被你害死的?”
“小妹也不想的,小妹是被逼的!”小妹这话算是间接的承认了。
王婶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晕过去。她稳了稳身子,看着孙小妹说了句:“你去吧,那孩子好歹是我堂侄的根儿,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他。”
“多谢王婶儿,您的恩情,小妹来世做牛做马一定报答!”
孙小妹说完,起身,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桩案子审的很快,原因无外乎苟大胜与孙小妹两个在公堂上各不想让,各自往外抖落内情,两个人似乎都抱了必死的决心,也压根儿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留后路,所求的无非就是希望对方的罪行比自己严重,比自己先一步砍头。
那个流浪道人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酒后失言,露了财富。
苟大胜爱财,当他看见流浪道人手中的那串黑珠子时,就动了将其据为己有的心,再跟着就动了杀心。
孙小妹的公公之所以被杀,则是因为这个老实人在无意间捡到了那颗黑珠子,并且认出来那枚黑珠子是流浪道人的。
命案发生的那天傍晚,流浪道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将师傅传下来的那一串驴蹄珠子拿出来给苟大胜看,说这串珠子是道家的法宝。苟大胜呢,眼睛里虽然看的是黑珠子,脑海里闪着的却都是黄灿灿的金子。于是趁着流浪道人酒醉沉睡时,想要将那串珠子给偷走。
下手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流浪道人,被他拉扯了一番,不仅珠子断了,苟大胜也因为贪财动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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