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意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俊秀的和尚,也从未见过身处牢笼,形容枯槁,却还能保持着优雅姿态的和尚。尽管牢笼里很黑,但那个和尚平静的双眸却很亮。
刑如意站在牢房外头,看着那一张俊秀的和尚脸,终于明白刘茴为何宁可违逆刘老实,也不愿再寻姻缘的执拗,因为但凡姑娘,都是颜值派,就跟男人好/色是同一个道理。
“你叫徐良?”
刑如意半蹲下来,看着徐良的眼睛。那里头有平静、有学问、有隐痛,还有对人世的不舍。听见刑如意的声音,他只是略微抬头,有些讶异的瞧了她一眼。
“不用看我,我知道这里是男牢,我只是来探监的。”
“贫僧与姑娘你并不相识!”
“你不认识我,却不代表我不认识你。”刑如意指了指牢房上的门锁,示意小盛子打开,自己则提着裙角,抓了一把还算干净的稻草,盘膝坐在了徐良的对面:“咱们废话少说,我今天来,既是代表衙门来问你几句话,同时也是代表刘茴来看看你。其实,杀死刘茴的那个人并不是你对不对?”
徐良抬着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刑如意这一句话中包含的问题太多,让他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想了想,他还是只问了自己感兴趣的那一个。
“姑娘认识茴儿?”
“前几日,她来我铺子里买胭脂,我给她推荐了孙仙少女膏。徐公子可知这孙仙少女膏,有何用处?”
徐良摇摇头,不明白,这个东西跟刑如意认不认识刘茴有什么关系,但他性子极好,见刑如意说的极有兴致,也不忍打断。
“这孙仙少女膏,是用黄柏1O克、土瓜根10克、大枣7枚,先将黄柏去掉外层粗皮与土瓜根研成细粉,再加入大枣调和成粘膏状,每天清晨用开水花开一些,加入温水洗脸。连用十余日,可容如少女,故名孙仙少女膏。这东西,所用药材虽不昂贵,但调制起来颇费工夫,因此在我胭脂铺里,属于不高不低的价格,但这个不高不低,不是对刘茴姑娘而言的。”
“贫僧明白,这些东西,通常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使的。”
“可刘茴并非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只是一个屠户的女儿,而且整日里都要帮着自己的爹爹杀猪、宰羊、屠戮鸡鸭,为何会寻上门来,找我买这孙仙少女膏?”
徐良眼神微微一动,却没有吭声。
刑如意继续说:“我瞧的出来,刘茴并非那种特别在意自己容貌的人,所以她来买这些东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女为知己者悦。”
徐良没有言语,只默默的低下了头。
“你与刘茴有多少日子没有见了?”
“一载有余!”
“所以,你此次下山也是为了看她对吗?”
徐良先是摇了摇头,跟着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下山是师傅安排的,可贫僧内心深处,也是有些惦念她的。所以姑娘问我的那句此次下山是为了看她吗?贫僧既不能否认,也不能点头。”
“你们何时见的面?”
“下山后的第二天,我随师兄前往街市化缘,正好遇见了她。我原本是想躲的,可看着茴儿满脸喜悦的朝着我奔过来,我的脚就再也挪不动了。我知道,此时,我已不能再自称贫僧,因为我的心意不够坚定,我还忘却不了凡尘,我让佛祖蒙了羞。”徐良说着,竟起身,将身上的佛袍褪下,默默的又坐回原地:“姑娘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见面之后,你们是不是相约去了别处?”
“是!是茴儿要求的,因为她见我一身和尚装扮,唯恐在大街上给我造成困扰。”
“只有你们两个?”
“不!师兄也在的,只不过距离我们尚有一段距离。”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过往,小时候的事情,还有茴儿问我,为何抛下她出家做了和尚?”
“你回答她了?”
“有些回了,有些没有回,例如她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因为怕她知道了会恨你?”
“不!因为怕她知道了,会身处两难,不知该如何选择。”徐良说到这里,抬头看了刑如意一眼,他总觉得对面这个姑娘眼睛里藏着许多的东西,而且那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人心,就好像他苦苦隐瞒刘茴的秘密,她却尽然知晓一样。
默默的在心中念了句佛语,徐良目光坦然,觉得有些事情,说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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