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元蹙眉,嫌弃的说着:“我才不叫殷二,就是殷元这个名字,若不是看在娘子懒得动脑子的份上,我也懒得要!”
“殷臣司!”刑如意抬了抬下巴:“管管你这儿子,大白天的居然就敢嫌弃我!”
狐狸微微一笑,动手拎了殷元往后走去。不多时,后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小盛子心中好奇,又有些担心,几次想要过去看看,都被刑如意给拦了下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莫非盛大人你也想干预一下我家后院的内务?”
“哪里哪里?如意姑娘严重了,我只是担心殷公子会打坏了那个孩子。你也知道,如今这世道,后娘难当,况且你们这还不是后娘,而是干爹干娘。若是打坏了,少不得别人要去官府告你。”
“告我什么?”刑如意一掀布帘:“难不成告我不许这臭小子吃鸡腿!”
小盛子往后面瞄了一眼,果见狐狸提着一只篮子,篮子里放着的全是鸡腿,而殷元正手脚并用的抱着狐狸的大腿往上爬。
小盛子摸着头笑笑,说:“小孩子吃太多肉不好,胖乎乎的抱着也沉!”
刑如意放下帘子,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听说那命案现场也发现了不少鸡腿,而且那鸡腿上还有被和尚咬过的痕迹?”
小盛子耸耸肩:“其实那是一件十分简单的案子。屠户刘老实的女儿在厨房中被人奸污后杀害。她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人,姓徐,名叫徐良,也是个庄家户,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剃度上山做了和尚。这一次,原是跟着师傅下山化缘的。可那明空师傅说,这徐良自下山之后,便不见了,自己也是找了多时,才知他被卷进了人命官司。案发时,那徐良就在现场,而且身上带血,鸡腿上也留下了他啃噬过的痕迹。刘老实说他是听见厨房里的打斗声,才赶过去的,赶过去时,女儿尚有一口气息,而且手还指着徐良,只是受伤严重,说的话,自己没有听清楚。”
“如此说来,这徐良,就是杀害刘姑娘,甚至犯下不轨之行的那个人!”
“人证物证具在,且有死者生前的指认,想来是铁板上钉钉,实打实的事情。我送殷元回来时,常大哥已经将那徐良带回府衙去了,待老爷审明案情,剩下的也就是最后的判决了。”
“青梅竹马的情人,好端端的竟去做了和尚。下山化缘,又跑到姑娘家中,案发现场没有别的东西,却撒了一地的鸡腿。这案子,着实有些意思。”刑如意说着,给小盛自斟了一杯上好的香茶:“既然这嫌犯已经被常大哥给捉回去了,你也甭着急,坐下来,仔仔细细的给我讲一下这案情的始末。你也知道,自从那乌头钗的案子过后,我就再不敢去这种地方凑热闹,可偏偏又好奇的很。”’
小盛子也爽快,端起香茶一口喝掉,然后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子来,将自己所知道的案情,仔仔细细的对刑如意说了一遍。
“刘家世代都是屠户,到了刘老实这一辈儿,就只生下刘茴一个女儿。倒不是他不想着要儿子,而是刘茴她娘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大人小孩儿一个都没有保住。后来,经媒人介绍,刘老实也动过这续弦的心思,可处了几个,都对刘茴不好,渐渐的,这心思也就没了。加上刘茴自小聪明懂事,经常帮着刘老实照看摊子,杀猪卖肉,人送外号,屠户西施。”
“屠户西施?这名字不大好听!”
“再不好听,也好过猪肉西施吧!”小盛子舔舔唇瓣,自己动手,又倒了一杯香茶,抿了两口:“据说,这刘老实与徐良的爹原本是好友,徐良比刘茴长了两岁,可以说,自打刘茴出生,就与徐良认识了。后来天长日久的,两个人就互相生了爱慕之心。刘老实也曾坦诚,说若不是徐良这小子不争气,只等刘茴年满十六,便为二人筹办婚礼。”
“可是在刘茴满十六之前,这徐良就出家做了和尚?”
“也不全是,在刘茴满十六岁之前,徐家接连出了两起祸事。先是徐良的母亲,因和丈夫发生口角,于院中那棵老树上悬梁自尽,紧跟着徐良的父亲半夜酒醉,竟失足落河,给淹死了。徐家原本就是寻常人家,这又接连死了两个人,外头疯言疯语说什么的都有。刘老实也是顾念女儿,所以不得已才让刘茴跟徐良解除了婚约。但是刘老实也曾留下余地,说等过些年,徐家的事情淡了,这徐良若能再寻个正经的营生,就还把女儿许给他。谁知,刘茴满十六岁当天,这徐良竟自己剃光了头发,跑到山上做了和尚。”
“那这刘茴今年多大?”
“过了八月十五,就满十八了,在咱们这里,也算是老姑娘了。”小盛子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刚刚在现场时,常大哥询问时,那刘老实自己说的,年龄上应该没有什么错的。”
“所以,距离徐良出家,至少已有一年半的时间。这期间,刘茴难道就不曾与徐良见过?而且,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这刘老实就没有再为女儿重新寻个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