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光如此,咱们进城那日,小的还听到一件稀奇事儿,这事儿正好跟老爷的家乡有关!”
“我的家乡?”王彦行微皱眉头。
“对,妯娌村,就是老爷您出生和长大的那个村子。”小厮刻意重复着那个“村”字,暗指王彦行的出身。
可惜,此时此刻,王彦行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小厮说话的重点上,而是关心村中究竟发生了何事。隐隐约约,他总觉得那些事与自己近日来的噩梦有关。
“小的听说,那妯娌村近日发生了些古怪事儿。先是村中一个叫马涛的人,无缘无故的中了邪,好端端的一个人竟变得像只猫一样。一到晚上,这两只眼睛就泛绿光,不仅看着吓人,还四处攻击村民和家养的牲畜。再然后,就如同瘟疫一般,这村里十人竟有九人变得跟这马涛一样,一时间人心惶惶,都说这妯娌村怕是得罪了天上的某位神仙,被下了咒!”
“真有此事?”
“老爷若是得空,可以出去走走。不仅小的这样说,城里七八间茶馆酒肆里头,就有数十人在谈论。还有,据说这事情已经给编纂成了故事,许多富贵人家都听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有胆大的公子哥,七八人一道去这妯娌村看新鲜。”
“那这事情可有解决?”
“解决了!听说村里有个王彭的,带了许多人到城中李四娘家的酒肆买驱邪镇妖的酒,可那李四娘说什么都不肯卖。小的估摸着,怕是那李四娘也唯恐得罪了神仙,被妯娌村给连累。就在双方焦灼不下的时候,如意胭脂铺里的这位刑掌柜出现了。刑掌柜人善,听说了妯娌村的事情,有些不忍,就跟着去了。老爷可猜猜,这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
“不仅那马涛的病给治好了,连妯娌村那些中邪的村民们也都给治好了。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事情之中,竟还暗藏有命案。说是在那马涛家中,找到了一个名叫翠翠的女孩儿。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竟被那马涛给拔了舌头。”
“可不是!要说那马涛也真够狠的,手段竟比许多江湖盗匪都要来的残忍。也亏得刑掌柜及早发现,不然这妯娌村怕是麻烦大了。”
“说了半天,那马涛究竟为何要拔人舌头?”
“据说是这马涛暗害了一个叫慧娘的女子,结果正好被这翠翠碰见,于是马涛就心生歹意,将这姑娘给捉了去。可这姑娘人也长的水灵,马涛生了邪心,只将姑娘的舌头给拔了,命却给留了下来。也是这姑娘命大,才能活到这个时候。不过,也有传言,说这马涛中邪,是那慧娘作祟,刑掌柜出手,收了那慧娘的鬼魂,这才让马涛逃过一劫。但也有人说,这马涛是被猫灵附身,足足泼了一大盆的黑狗血,才将那猫灵给吓走。可无论传言如何,这妯娌村的事情,是被刑掌柜给解决的,这一点,不管城里城外,说法倒是一致的。另外,小的打听过,那马涛确有其人,也的确暗害了那个叫慧娘的女子,现在就关在大牢中,不日就要流放了!”
“慧娘!”王彦行默念这两个字:“莫非你苦苦纠缠,夜夜入梦也是想我为你伸冤?可如今你冤情已然大白,马涛也被捉拿审判,你又为何执着,闹得我不能安生。”
“老爷在想什么?”
“在想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在想那个刑掌柜是否真如你所说,那么的厉害!”
“厉不厉害的,等夫人与冬春回来,老爷问问就知道了。”说话间,院中响起了脚步声,小厮探着脑袋瞅了眼,对王彦行道:“夫人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东西!”
王彦行抬眼望去,果见夫人站在院子里。再看那丫鬟冬春,手中竟抱着一个蓝底白花的枕头,只是那枕头依稀有些眼熟。
“老爷精神可是好些了?”
“烦劳夫人挂念,睡了一小会儿,倒是好了许多!”王彦行说着,又看了那枕头一眼:“请问夫人,这是何物?”
“这个呀,是我一大早去如意胭脂铺找那位刑掌柜求的药方。”
“一只枕头?”
“确切的说,是一只药枕。”王夫人将枕头拿过来,递给王彦行:“老爷闻闻看,这味道可还熟悉?”
“这是银杏的味道?”
“老爷这鼻子可真灵,就是银杏叶子的味道。那位刑掌柜说了,这银杏叶子做成的枕头,可改善人体吐纳,让老爷睡得更加安稳。而且啊,这银杏的叶子还必须是三龄以上的,所以十分难寻。整个洛阳城,只有如意胭脂铺里才有。”
“所以,这枕头也是从如意胭脂铺里买的?”
“这银杏叶子是从胭脂铺里买的,枕头却不是。那位刑掌柜说了,像这样的枕头,要现做的才好。于是,出了胭脂铺,我就带着冬春去了洛阳城内手工最好的锦绣坊。老爷您别误会,原本我也是想亲自为老爷您缝制的,可自己做的活儿,终究是慢些,我也是心疼老爷,才会让别人经手。”
“夫人无需解释,这些为夫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