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苏安浅一直皱着眉,想跟他说的话练习了很多遍,但是车子到了香雪苑,她似乎已经是脑子一片空白。
站在电梯门边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按了向上的箭头,然后选择九楼。
一到九楼,也真是快,转眼就到了。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苏安浅站在里边捏了捏手心。
她好像很久没见到他那张脸了,没有来的紧张,好像她是个回来请罪的人。
哦不对,她本来就是个罪人,从来就是,无论是因为病因放弃他,还是之前仗着失忆理所应当的消费他所有的宠爱、却毫无回报。
闭眼深呼吸,慢吞吞的从电梯走出去。
刚回忆着他房间的密码,脚步一出去却看到了男人立在门口。
身形依旧挺拔伟岸,双手插在兜里,一脸冷沉的站在那里,目光阴冷到整个楼道似乎都是冷气。
燕西爵见她真的从里边走出来,而这时候去找他的季成估计刚起飞,她却安然无恙、悄无声息的到这里了。
猛看到她的那一眼,男人脚步骤然移了分毫,下一秒又忽然停住。
他才想起,这已经不是她作为学生的时候了,他一直主动、一直哄着求着她,转换一次也许会少一些想撕了她的冲动。
但愿,她肯主动过来北城,是因为她真的有了觉悟。
苏安浅抬头看了他,又把视线收了回来,慢慢挪着步子走过去,停在跟他相差两步的地方。
燕西爵就那么盯着她,生怕她张口就是绝情的词句。
幸好,她茹诺着开口,只是说:“我是想跟你道个歉。”
男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目光淡淡的低垂,一动不动。
苏安浅抿唇,鼓足勇气和他对视,几个月生病,看起来瘦了些,脸蛋只剩一点点,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硬。
都是强撑出来的。
理了理,她才继续道:“对不起,我当初没搞清楚状况,却毅然放弃了你,你一定很愤怒,数次这样被我甩。”
抿了抿唇,“但是你放心,我不是想破坏你跟她的婚事,我只是想,我道歉了,知道错了,你把苏厉给我吧,白云不会对他好的。”
再抬头,苏安浅猛然才发现男人一脸的阴郁,几乎滴水寒冰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就是为了说这个,专门跑一趟,苏小姐?”
她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只听男人薄唇微动,“如果说完了,你可以滚了。”然后一字一句的吐着:“想都别想!”
他想回身关门,苏安浅猛然上前抓了他的袖子。
收到他阴冷的视线盯着自己的手,她又立刻松开,极度诚恳的望着他,“……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却不知道改,而是一路错下去?
他想再次关门,她干脆挡在了门边,拧眉咬唇盯着他,“看在我当初,跟在曋祁身边为你搜集证据的份上,可以么?”
燕西爵干脆讽刺的笑起来,“我求你去做的?”
她被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就那么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
片刻,她闭了闭眼,来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脾气,“那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见媒体,就要公布你们的婚事,你让苏厉怎么想,他已经懂事了。”
燕西爵看着她急了,嘴角勾了勾,冷冷淡淡的。
“既然知道苏厉会不好过,你还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吗!”
她看了看他,目光来来回回的都是思量。
都已经凌晨了,两个人就那样站在门口。
最后是燕西爵抬手看了腕表,道:“你的时间不多,十分钟。我要休息,早晨五点起来准备新闻稿,见媒体到八点多,然后上班,此后没空跟你耗着。”
手臂垂下去,看着她,“十分钟,想出个像样的理由,我考虑。”
然而,她见识过他在病房里对自己的冷漠,根本想不出能让他轻易点头让出苏厉的理由。
所以,一个十分钟过去,两个十分钟过去,她依旧说不出半个理由。
燕西爵陪她站了将近半小时,脸色越来越阴,最后绷着下巴死死盯着她几秒后陡然转身,自己回了卧室砸上门不再管她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安浅迷迷糊糊的醒来,自己睡在人家的沙发上,身上盖了一直放在沙发边的毯子。
身体挪了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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