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就带着咱们大侄子在山顶上给我掠阵,守好所有商队物资。那些客人我会派几个人看好,只要他们不乱跑,乖乖呆在山顶
上就不会有事。”
云微寒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冷兵器时代的冲锋陷阵,也没有因为凌玄翼安排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工作给自己而闹什么情绪。
倒是贺清韶不满地叫道:“三叔,我要跟着你去冲锋!”
他最崇拜的就是凌玄翼身上散发出的英雄气概,这次有机会和定南王并肩作战,贺清韶激动得不得了。他每天晚上都在磨剑练剑,不就是等着这样一个机会吗?怎么能够和女人一样呆在后方?
凌玄翼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你还不够资格加入我的亲兵队伍。”亲兵是一支部队中最精锐的部分,他们都是主将自己的私兵,从俸禄到前途都由主将个人决定。至于定南王本来就是军队的主帅和所有者,那么这些亲兵就是从小就经过重重筛选,挑选出来的出身、忠诚
度、身手、勇敢度等各个方面都属于拔尖的士兵。
在凌玄翼进行战斗时,这些亲兵要负责用生命保护他的安全。而这些亲兵一旦被放出去,就会开始独自带兵,从偏将开始做起,成为南疆部队中凌玄翼的嫡系将领。凌玄翼八岁进入军营,到现在十几年中,放出去了无数亲兵,他们现在已经成长为南疆军队中最中坚的力量。所以,即使凌玄翼不在南疆,他也不怕南疆有什么人能够将他取代。只要二十万南疆军队还掌
握在他的手里,别人的一切努力都是空谈。
凌玄翼这次带来护送商队的骑兵,是黑甲骑兵中他的亲兵,精锐中的精锐。贺清韶的个人实力,恐怕连成为一个黑甲骑兵都不够格,更不要说成为亲兵了。
贺清韶耷拉着脸,显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云微寒看了他一眼,补了一刀:“晚上自己机灵点,别让我又要为了救你受伤。”
贺清韶的头都要埋到饭碗里了。不就是破坏了你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吗,至于得联手打击人吗?要不是朕给你们赐婚,你们俩现在还没名没分呢。真是,一点儿都不感激朕。
凌玄翼显然对这句话比较敏感,他看了看贺清韶,缓缓说道:“如果没有把握,不如今晚你去山顶观战,让那些护卫保护你。微微就在山腰居中策应,不能分心。”
去山顶观战是什么意思?让护卫保护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把朕当成一个拖后腿的,让朕老老实呆在安全的地方,不要给他们添乱吗?难道说的委婉点朕就听不懂了吗?
贺清韶怒道:“不能去冲锋也就罢了,难道连在山腰策应我也不行吗?别太小看人啊!”他这些天练剑很认真的!
凌玄翼摇了摇头,没有坚持,但是目光却有些森寒:“你选择山顶或者山腰都可以,但是不能连累微微。如果这次再出现青龙山那种情况,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
贺清韶脸都红了,又是气愤又是惭愧又是恼怒:“为什么老是说我会连累她?我难道就不能保护云华吗?”
凌玄翼嘴角勾起:“保护她,是我的事。”
云微寒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休息会儿吧,不要为了这种小事争了。”等会儿可是要厮杀的,保持体力最重要。
一身青衣的寻常匆忙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斥候已经发现了青州盗的踪迹,他们正向此处奔驰而来,一刻钟之内就能到达。”
骑兵的优势之一就是速度,在你没有准备时就已经扑到了你的面前,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青州盗对付过往客商,都是突然扑过来一阵冲杀,杀人越货后随即消失,来去如风不留痕迹。
但是这次他们遇到的是凌玄翼,是正规部队。在队伍前后洒出斥候,几十里内打探得清清楚楚,这种手段是正规部队作战时的常用手段。
既然斥候已经发现了青州盗的踪迹,那么,显然他们距离沧溟商行的临时营地已经不足数十里了。
凌玄翼站起身来,从容吩咐道:“准备吧。”
寻常奔了出去,发出几声呼哨,整个商队立刻进入了作战状态。
货物堆中的箱子被打开,一张张弓弩被组合起来,运送到指定地点。
所有骑兵已经穿好盔甲,拿好武器,各自隐藏在自己的位置上。
训练有素的战马安静无声,跟着自己的主人静静地等待着。
云微寒捧着一套泛着光泽的漆黑盔甲,狮蛮带,虎吞心,亲手给凌玄翼穿戴整齐。最后,她将带着面具的头盔为凌玄翼戴在头上,亲手理了理头盔上那簇鲜红的帽缨,轻声说道:“静候郎君凯旋。”凌玄翼的眼睛在头盔后闪了闪,他握了握云微寒的手,声音带着笑意:“微微且看好戏。”今晚,他不仅要将青州盗一网打尽,还要让方即悔跪在微微面前,用他的鲜血洗干净他的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