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开国以来少见的贺家正妃生下的定南王;高彦举,忠心耿耿的刑部尚书;白玉京,被
他一步步提到大都督位置的孤儿。他们是自己最亲近的一批人。虽然他们每个人都可能有所不足——韶儿虽然成长很快,但是如今还是太稚嫩;定南王过于骄横霸道,混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高彦举只忠于事实,缺乏政治机变;白玉京倒
是忠诚、狡猾,只是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有才者特有的高傲,绝不会甘心臣服比自己弱的主人。
看着眼前这些得力的臣子,宏昌帝想起自己还有很多计划没有来得及实施。
可是时间已经不够了……
谁能知道,他是多么羡慕眼前这三个青年男子散发着火热生命力的身躯!
但是他再也不会相信那些服食丹药、长生不老的谎言了,他已经因此失去了一个忠心的首辅,再也不想犯下同样的错误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可以好好教导韶儿帝王之术;他会将定南王变成真正的外甥,不再是镇守南疆的藩王;如果有时间的话,白玉京将会是他手中最可怕的利刃,肃清朝廷内外所有不该存在的势力。
可是,没有时间了。
不仅是命运等不及了,连他的亲生儿子们也等不及了。宁王、庆王,以及安平侯代表的康王,三个成年皇子,都卷入了这次万寿节行刺事件。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他们的父皇这一生最隆重的万寿节?甚至可能是他这一生最
后一个万寿节?
他们派出死士刺杀目标人物的时候,可曾想到,他们老父亲的生辰宴会被弄成了一个永远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耻辱?
宏昌帝的眼皮再次垂了下来:“陆七。”
大太监陆七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躬身聆听他的口谕。
“去,让宁王和庆王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这次万寿节行刺事件,康王执掌禁军,玩忽职守,将禁军交给韶儿管领吧。”
陆七躬身不动。
果然,过了一会儿,宏昌帝又开口了:“安平侯这些年辛苦了,既操劳国库,又辅佐康王,还培养死士,实在劳累。让他卸了户部的职责,在家里好生休养吧。”
宏昌帝想起安平侯王恒曾经为天泰朝财政大计立下的种种功劳,不由在心中发出唏嘘之声:“人,真是会变的。”
王恒和裴鼎,都是在他登基伊始亲自提拔的,都有出众的才能,也都成为了他的腹心之臣。只是,裴鼎力谏而死,王恒却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力谋取私利。
如今,居然开始用死士对付裴鼎的外孙女了。真是越发有出息了!
宏昌帝耷拉下来的眼皮,遮住了一闪而过的精光:以他这么多年对王恒的了解,王恒对一个闺阁女子下这种的重手,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给妹妹出头,一定还有什么被他忽视了的东西。
他含含糊糊地叫道:“高卿。”
高彦举一直竖着耳朵,此刻连忙躬身应道:“臣在。”
“安平侯为了追杀一个闺阁女子,居然派死士入宫。朕觉得你还是要好好去查一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高彦举也有这样的疑惑,听了宏昌帝的话,忙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站在一旁的裴玉京转了转他琥珀色的眸子,也躬身道:“陛下,这种阴私之事,也许锦衣卫有能帮到高大人的地方。”
宏昌帝抬起眼皮,看了面色平静的裴玉京一眼,调侃道:“怎么?难道这位云大小姐就这么美,引得朕的大都督也动了凡心?”
裴玉京挺直了腰身,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根本没听到宏昌帝的话。这样失礼的行为,由他做出来,却给人一种天然应当如此的感觉。
宏昌帝也早已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对此也毫不介意。
“白卿所言有理,就由你负责协助高卿,查清此事。”
“是。”裴玉京一躬身,接下了这个任务。
凌玄翼看到宏昌帝吩咐完毕,在一旁不满地叫嚷道:“安平侯犯下弥天罪行,陛下竟然就这样轻轻放过他了?”
宏昌帝斥道:“定南王,注意你的仪态!方才你冒犯高卿,还没有向高卿道歉认错呢。”
凌玄翼马马虎虎地向着高彦举抱了抱拳:“方才本王言语无状,冒犯了高大人,还请高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高彦举也隐约感受到刚才凌玄翼的话并不是真的针对自己,自然也不会和这位身份超然的王爷过不去,于是也抱拳道:“无妨,无妨。”“舅舅,高大人已经说了无妨了。”凌玄翼摆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舅舅不给我做主,那我就自己去找回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