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昌帝六十岁的万寿节就这样以一种混乱的姿态落下了帷幕。
云夫人被送到了淑妃的关雎宫,安放在侧殿的内殿里。
她流血过多昏迷不醒,太医过来也只能给她包扎止血,开了补血养身的方子让她好好养着。
看着昏迷不醒的云夫人,淑妃的眼圈发红,强忍着才没有哭出声来。毕竟今日还是万寿节,弄出这样的事情宏昌帝一定已经很不爽了。如果她再哭哭啼啼,被人给他上点眼药,也是一大麻烦。
云轻染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更严重的是背上鼓起来一道十分粗大的红痕,衬着少女细腻白嫩的皮肤,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医女给她上了药之后,云轻染只能趴在榻上休息,看起来十分辛苦。
淑妃心疼地握着她的手:“我的轻轻受苦了,可怜的孩子,怎么就遭了这份罪啊。”自从向云夫人提亲之后,淑妃已经开始和云夫人一样,亲昵地称云轻染为“轻轻”了。
云轻染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云微寒,是她把我扔到了那些人面前!”
淑妃面色一凛:“什么?她有这么大胆子?”
云轻染继续说道:“何止是我,母亲也是被她害的才受了伤。”
淑妃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轻染说道:“那些人明明都是追着云微寒一个人,可是她都跑出去了又扭头回来非要拉着母亲一起跑。结果就害的母亲中了刀,受了这么重的伤。”
淑妃若有所思:“难怪呢……原来是这样。”
如果按照轻轻的说法,那确实有些问题。
那丫头如今这么刁钻,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宝珍捏在手里的样子了,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回头去救宝珍?
难道这丫头看出了什么?不应该啊,她哪里有这么聪明?原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可能被她一个黄毛丫头看出来端倪?
只能说是巧合?淑妃想了想,想不出来什么结果。但是这次让云微寒逃出了生天,本来就是一个意外。既然有云轻染指证她陷害妹妹和继母,淑妃正好趁云微寒落入她手中的机会,将她治罪。就算要不了她的命,也能让
她吃点皮肉之苦,最后身败名裂。
她对云轻染说道:“轻轻,你放心,有本宫在,她嚣张不了了。”
云轻染恨恨地点了点头:“娘娘一定要好好惩罚她,为我和母亲报仇。”
云浅薰坐在一旁,看着母亲和姐姐都躺在榻上,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痛苦难耐,泪水不停地涌出。
“都怪我,我当时完全呆住了,否则我一定不让母亲跟着那个贱人走。”她呜咽着说道。
事实上,当时她还想骂云微寒,不是因为云微寒拉着云夫人逃跑,而是因为云微寒只拉着云夫人一个人跑,没有带上她。
现在看看云夫人的惨状,听云轻染说那些黑衣人就是专门追着云微寒,云浅薰才暗自庆幸当时反应不够快,没有追上云微寒同行。
云轻染侧头安慰妹妹:“浅浅,这不能怪你,谁也不知道云微寒这么狠毒。”
云浅薰擦着眼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从小也是被家人捧在手心,哪里经过这种阵仗?那些黑衣人拿着刀凶神恶煞地追着人乱砍的场景到现在还在她面前不停闪过,连云夫人都被他们伤成了那个样子,云浅薰心里害怕极了。
她当时呆坐在亭子里,紧紧抱着昏昏沉沉的云轻染,整个魂魄都吓得不知道到飞到哪里去了。
一直到被人扶进关雎宫内殿,她才回过神来。
可是看到的却是昏迷不醒的母亲和受伤趴伏的姐姐。
云浅薰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情绪,害怕、担心、仇恨、愤怒,还有一点点的侥幸,幸亏不是我……
淑妃安抚了云轻染之后,立刻拉下了脸吩咐道:“将云微寒给本宫带进来!”
云夫人和云轻染被人抬到了关雎宫后,按照云微寒的本心,她是想要扭头出宫回家的。但是今天既然出演的是“孝女”这个角色,倒是不能在“母亲”受伤昏迷之时离去了。
她穿着半边染血的衣裙,独自一人坐在侧殿的外殿,没有一个人理睬,更没有人招呼她沐浴更衣。
云微寒也不恼怒,这样的形象更有助于塑造“孝女”的角色,她又有什么不满呢?
一个宫女从内殿走出,肃容道:“云大小姐,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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