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
我还一脸懵逼,啥也不明白,她却没有立马解释的意思,因为她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钟表——那居然是一个小型的石雕日晷!
她看了一眼那日晷,嘴里嘟囔了一句“时间到了”,然后便直接将手伸到我脖子后边,按了按,一阵麻麻地钝痛感散发出来,给我一种后颈被人揍过的淤青被按住的疼痛。
她忽然手一抖,几乎是瞬间,我脖子一阵刺痛,然后见她将手收回来,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根极长极长的银针。
这针只有她手握着的那周围是银色部分,前段几乎都是黑的。
我想了想她的动作和手伸向的方向……突然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我心里冒出来了——这根银针不会是从我后颈那拔出来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我惊恐的表情猜出了我心中所想,不等我问,她竟然一边将银针凑到我面前给我看,一边还说:“看到这根针了吗?就从你脖子里取出来的。”
没想到她竟然还主动又大方的坦白?!
我目瞪口呆。
这还不够,她将银针放在旁边一个呈物什的干净的器皿里后——那器皿也是木制的——又转身看我,摇了摇头,说:“你说你,我柳三娘的外孙女,怎么就那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柳三娘是谁?我怎么成她外孙女了?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
她又伸手在我后颈按了一下,抖了一下——我现在知道,她这个突然猛地一抖,不是别的意思,而是在拔针……
等她手收回来的时候,又是一根细长的银针,上面满是黑色的液体。
我后知后觉的想,这银针是从我后颈拔出来的,这黑色的液体……难道是我的血?我的血怎么变成黑色的了?中毒了?
“我中毒啦?”我小心翼翼问。
她白了我一眼,“八九不离十。”
“什么毒?”我虚心请教。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又一次将手朝我伸来,这一次,却不是朝着我的后颈,而是我的头顶,我的天灵盖。
她一阵摩擦,摸得我头皮发麻。
“现在是做什么?”我又问。
她依旧没回答。
突然她眼神一凌,手一抖,我头皮顿时感到一阵麻意,一死痛意,一片凉意,待到她的手再收回来时,我看到她手上又握着一根银针。
这会儿我感觉四肢都在发凉,这明显比之前后颈处出来的针还要长的针,竟然就这样从我的脑袋里拔出来了?
而且还有多少银针没拔出来呢?
并且这些银针都是什么时候戳进去的?!
这银针更与之前不同的是,上头不再有黑色液体了,取而代之的是红色,鲜红色的血液。
这是不是代表我的毒解了?
我忍不住松了口气,刚想抬起手来,却发现手不能动,这一发现的后果导致我四肢都忍不住动了起来,这一下我就明白了——我浑身都被固定住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又惊又怒。
任谁莫名其妙从一个噩梦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坐另一个噩梦,都会觉得十分恐惧甚至感觉到无名的愤怒吧!
结果她对我的惊怒不为所动,转而将手中的银针又放到了另外的干净的器皿后,才抬眼看我。
“你中了蛊毒。”
我愣了一会,才想起她在回答我之前“虚心请教”的问题!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她又抢先开口道:“我没对你做什么。”
我:“那你……”
她:“我看你中了蛊毒,就给你插针治疗了,再不治的话,你就高位截瘫了。”
原本我后颈处只是有些麻有点疼有丝丝凉意,这会儿听她这话一说,简直感觉整个后颈都冰冻了也不为过!
我中了蛊毒?我怎么又中了蛊毒!
上一次还好,吐了喝,喝了吐,迷迷糊糊就被曲士道给治好了,好家伙,这次直接跟我说,分分钟要高位截瘫?!
我惊魂未定之余,突然想起一件事,曲士道呢?
我在心里试着呼唤了下沈玦,没有回应。
我想了想,看向这位老婆婆,张口想问点什么:“那我……”
那我现在怎么样了?
不等我把这句话说完,她又一次打打断了我:“你现在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
她叹了口气。
她说:“小夏跟我打过招呼说你清明要来了,没想到你提前来也不打招呼的。”
小夏?小夏是谁?除了我夏语冰,还有人被称为小夏?
我一脸困惑。
她似乎看懂了我的表情,摇摇头解释道,“小夏就是夏孟辅,你爹。”
我“啊”了一声,就这一会儿,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
这熟悉的五官,这贴近的关系……还有清明节……
这老婆婆该不会是……
她说:“我是你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