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正是半夜,我并不在私人订制。
而是在我已经多年没有踏足过的傅寒川的卧室里。
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在黑暗中摸索着,不知道踩住了什么,发出一声“咔擦”的脆响。
一楼的灯立刻被人打开了。然后,我就看见傅寒川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他衬衫解了大半,狭眸微微眯起,更令我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是,在他身上,躺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我也不是什么良家少女,自然知道现在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寒川……”他怀中的女人轻轻开口。
傅寒川低下头,神情有几分温柔:“乖,明天还要拍戏,先去睡觉。”
他横抱起那个女人,路过我的时候,我分明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脸……
傅寒川哄了他的小情人休息,又下了楼,站在我的面前,冷冷地开口:“徐念念,你脑子有病?”
我低着头,顺从地道:“傅先生,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好事的。”
傅寒川一向冷淡,在我杀了他心上人之后,更是愈发不近女色。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也有把女人带回家的一天。
他揪住我的手腕,声音冷戾:“谁让你出房间的?”
说完,便把我推在地上。
我的头砸在茶几的一角,砸出一个血包。我却像是完全没有痛觉一般,死死地盯着他:“傅先生,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盈盈来这里住几天,你来照顾她。”傅寒川薄唇轻启道。
我猜也能猜到,盈盈就是刚才那个女人。
这个名字……
回过神,我说:“我只是私人订制的坐台小姐而已,当不起傅家的保姆。”
我一点都不敢跟傅寒川扯上关系。
我宁愿在私人订制里被折磨一千遍,也不想看见傅寒川。
傅寒川抿了抿唇,看着我的眸子里明显写满了厌恶。
我想起了之前的记忆,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怎么回来了……”
“生意谈崩了。”傅寒川不冷不热地说。
所以,就把我带回来了?
我就是他谈生意时,拿来取悦合作伙伴的工具吗?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走?”我轻声说道。
“徐念念,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我低着头,心里五味陈杂的,又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脸,说道:“她长得好像林小姐。”名字也像。
说完之后,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没等我开口,傅寒川立刻掐着我的脖颈,把我狠狠地摔在墙上,眼神狠戾:“别让我在你嘴里听见这个名字,徐念念,你不配!”
他手劲越来越重,马上就要掐死我了,声音阴冷:“你跟轻盈装什么姐妹情深?你害死了她,徐念念,你怎么这么恶毒,那时候轻盈才二十三!”
我被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完全喘不上气,听见他充满恨意的语言,竟是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我没有杀林轻盈,轮-奸她的人也不是我找的。
但我知道,出言反驳,找来的无疑是傅寒川变本加厉的报复。
“对,是我派人轮了她。我认罪。”我低下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机械般地重复道,“傅先生,都是我的错,我认罪……”
我只求他能别这样折磨我了。
傅寒川拎着我,推开了别墅的大门,然后把我丢了出去!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冷得发抖。
他关了门,别墅的灯光又暗了下来,只留下我一个人跪在寒风中。
四年之前,入狱前夕,也是这样的晚上,唯一的不同是,当时我拒不承认,傅寒川怒极之后拿徐家威胁我,逼着我在傅家门口衣不蔽体地跪了一整晚。
也就是在这个雨夜,我哥被仇家捅死了。
车祸后的第二天,我被人押到了法庭,傅寒川亲自指证我买凶杀人。
我妈来法庭见我最后一面,却被货车撞倒,临死前我们都没能相见。
被押送到监狱的路上,我失去了唯一的孩子。从此以后,监狱的医生告诉我,我再也不能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