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休憩的房中,赵寅捂着自己的额头,额头有一个红肿的伤口,厉家小姐立身一旁给他服药,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屋,韦金平立马就蹙了眉头,站定身子咳嗽了两声。
见韦金平进来厉家小姐脸色微红,站起身来:“我去厨房给世子和姐夫拿一些吃的。”
说罢也没有等韦金平开口,就转身走了出去,韦金平心中有几分不悦,他夫人和厉小姐一母同胞,两个人关系十分要好,他外放为官又时常不在府邸之中,她夫人在府中难免寂寞,经常时不时接厉三小姐过府居住一段时间,那时厉三小姐才十岁,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如今看她眸含娇嗔,面若桃花,韦金平哪里还看不出她这是已经对赵寅有了几分心动之意,虽然赵寅的确不顾自己安危,英勇无畏潜上山救了厉家三小姐,但是韦金平的心中却有种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三小姐也的确与他亲如一家。
韦金平问道:“世子,你可知道是何人将你抓走?”
赵寅捂着额头摇头:“本世子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被他抓走之后,就拼命想要挣扎逃离,但是却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那个人扛着……背着我走得飞快,走到后山路口之时,突然出现另一个黑衣人,我原本以为他们两个是一伙的,谁料两个人一见面就打了起来……”
赵寅被那黑衣人丢了下来,之后他靠着一块石头,看了一场异常精彩的打斗,双方皆是不动则已动则要你命的架势,没有丝毫花招,凌厉而畅快,赵寅看着看着就看痴了。
最后那个人抓他的黑衣人落了下风,他使出了一个损招,之后背起赵寅就是窜逃,身后的黑衣人却用一颗石头解开了赵寅的穴位我,赵寅一番挣扎之下,黑衣人站立不稳脚下一滑,双双滚下了山坡。
“昨夜张晟张武二人可曾跟你交代过什么事情?”韦金平又问道。
“没有,昨日所有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赵寅说到一半,猛地站起来,却觉额头一阵剧痛,往后一仰差点摔倒。
还好韦金平眼疾手快,扶稳了他的身子:“怎么,世子想到了什么?”
赵寅甩开他的手臂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道:“厨房里水不能喝,本世子昨夜在里面下了迷药!”
韦金平:“……”
好在没有出什么大碍,只有几个搜查的官兵,口渴喝了几口水,结果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昏了过去,其他官兵还道他们几人是中毒了呢,马上就告知了其他人,不要喝厨房内的水。
韦金平从厨房中走出来,跟着一个禀报的官差往外走,传过庭院走到另一个院子,这青云寨之中有无数宅院,里里外外都被官差翻了好几遍,昨夜太过于混乱,又起了大火,有十来个匪徒被烧死在房屋之中,尸体成了焦炭,外貌难以辨认,韦金平虽觉得这些人之中绝对不会有沈沛白和苏映雪,但是心中难免有几分忐忑之意。
若是真得有他们呢?
韦金平心中浮起了一个念头,很快又将自己的念头挥去,不、不可能的。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焦味,十几具焦若黑炭的尸身齐刷刷摆放在院子里,韦金平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一一辨认排查过去。
一刻钟之后,韦金平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些人都是成年男子,就排除了苏映雪的可能,其中有两个人身形与沈沛白虽有些相似,但是直觉告诉韦金平,这两个人都不是沈沛白。
那他们两个人究竟去了哪里,难道真得下山了?
韦金平拧眉思忖着,余光却看到一个人影一闪,他高声道:“谁!”
他还没有开口下命令,他身边的官差已经抓紧了手中刀鞘,把腿迅速追了上去,然而那人影却是极为熟悉这青云寨的路线,他躲开了有官差守卫的出口,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人呢?”
“这边没有!”
“他刚刚是从那个门出去,左边有咱们的人守着,往右边,追!”
官差寻踪而去,那人却从屋檐下钻了出来,露出了那张阴郁的面孔,正是失踪许久的韦益彬。
韦益彬昨夜派了自己的属下到处纵火,最后那些属下有些被匪徒砍死,剩下的几乎都被官差给抓了,只剩他一个人躲在一个较为隐蔽的房间内,然而那房间也被官差发现。
韦益彬遍寻不着苏映雪,又恼怒又悔恨,心中认定自己定是被沈沛白派来那人给欺瞒背叛了,此刻他在心中发誓若是能逃出生天,他定不会放过沈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