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楚越川道:“王爷难道不担心大周的江山社稷吗,吾朝建立八十年,只不过三朝,难道就要分崩离析,为外戚所控,而西厥和鹿濛只怕不满足边境几个小城,王爷!”
他言辞恳切,满满地都是为了这天下苍生考虑,安平王眼眸中也有了几分动容:“越川,楚家如此遭遇,难得你还有这般为大周的心。”
他从压着的一堆册子中翻出了一张折叠的书信,递给楚越川:“此乃本王想办法给你弄的举荐信,凭借此信,你即刻赶往邬渠,将此信交到邓昊玉身边的副将吴良手中,他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楚越川一惊:“王爷——”
安平王笑了笑:“你说得对,本王这些年来一直待在建州懒散度日,都已忘记自己也姓赵。”
又叮嘱楚越川:“这吴良早些年曾受过本王的恩惠,他素有领兵之能,不过比起你来还差了一些,他知道你的身份,你可以放心大胆上阵杀敌。”
楚越川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跪倒在地:“属下定不负王爷的重任!”
……
夕阳渐落,江中有一舟,舟中有小案,小案摆着一壶清酒,一叠梅子糖,两个杯子,两边坐着沈沛白和苏映雪。
此刻苏映雪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梅子糖,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那条船。
“这安平王世子还不死心。”苏映雪简直要对他的执着点赞了。
沈沛白不以为意,只是有些不耐,他与岫儿相处之时,却总有不长眼之人来打搅,若非要接近安平王,他早就派影卫去清除那些碍眼之人了。
“夫人,你可吃出这梅子糖是何人所做?”沈沛白眼神落在涟漪突生的水面上,悄无声息转移话题。
“嗯?这是……”她方才还奇怪为何沈沛白袖子里居然会掏出梅子糖这种东西,她仔细瞧了几眼,“这,莫非是弦月那个小丫头做的?”
沈沛白点头:“正是,她已经知晓你没事。”
若说苏映雪离开京城之后,最担心除了沈沛白之外就是弦月和望月这两个丫头了,望月还好一些,弦月这个小丫头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亲人,只怕眼泪都要成河了。
苏映雪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眉头一皱,侧头看向水底,低声道:“水底有人。”
她正想这世子又想出了什么“高”招,却见舟底传来了一些响动,她低头一看,只见舟底破开了一个小洞,河水正慢慢漏了进来。
苏映雪:“……”
沈沛白眉头微蹙,起身拉起苏映雪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腰上,继而抬腿一踢,舟上的小案飞了出去,他低声:“抓紧了。”
言罢,他搂着苏映雪腾身而起,足尖在水面上一点,飞出去十多米之远,蜻蜓点水一般,踩在先前抛落水中的小案之中,兔起鹘落,飞到了岸上,其身姿凌然,飘飞似仙,岸上人群见了纷纷呆愣了几瞬,然后爆发雷鸣般叫好声。
大船之上的安平王世子看傻了眼,这张晟的武功竟是如此高绝!
踏水无痕,宛如神仙,他从未见过有这般厉害的江湖中人,父王派来教他武学的那些江湖人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世子,世子!”护卫在身旁喊道,“我们的人被张武用石头打了,要不要派人把他们救上来!”
安平王世子回过神,只见他派去凿船的属下一个个在水中挣扎,却是怎么也躲不开岸上的小石头,转眼间一个个头破血流,他嘴角抽了抽,指着那出主意的属下:“你下去救。”
属下苦着脸:“世子,我……这……张晟和张武还在岸上呢。”
他下去肯定会变成靶子!
安平王世子却不想管这破事了,转身指挥:“快靠岸。”
属下大惊:“世子,你若是靠岸,定会被发现行踪啊!”
安平王一脚把他踹了下去:“你闭嘴,吵死了!”
苏映雪笑颜绽放,手中抛着小石子,对准河里的人,那些人憋不住气浮上来,就会被她的石头打中,只得一边痛哭狼嚎,一边往河岸另一头游去。
沈沛白则是站在树下看着她的笑容,心道,这世子倒是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让苏映雪多笑了几次。
苏映雪抬头,看到安平王世子从船上下来,竟往这边过来。
她心中一怔,这又是闹哪一出,难道还没挨够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