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怎么不吃?”苏映雪问。
沈沛白这才拿起筷子,剥了一个白灼明虾放到了苏映雪的碗里。
苏映雪知他喜欢素菜,但是这桌上几乎都是荤菜,只有一盘芦笋,就将芦笋放到了沈沛白的面前。
吃罢饭,沈沛白牵着苏映雪的手进屋,下人已经在房内备好了热水。
苏映雪从狱中出来之后就没有沐浴过,沈沛白站在一旁依然望着苏映雪,苏映雪面皮有些微微发红,道:“你先出去。”
沈沛白身子不动,过来脱她的外裳:“你的肩膀受伤了,不能沾水,一个人怕是不方便。”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夫人上下我哪里没有瞧过,为何还这么羞涩?”
苏映雪只好不动了,乖乖站着任由他将自己的衣裳除下。
“我的伤口是不是你包扎的?”苏映雪坐在浴桶之中,突然想起了什么。
沈沛白坐在她的身后,替她搓背,点头道:“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映雪闭上眼睛,道:“因为你有一个习惯,会把床前的靴子摆放齐整,我一望就猜到是你来过了。”
沈沛白默了一下:“夫人真是观察入微。”
沈沛白已经将她中的蛊毒已解之事告诉她,这让苏映雪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沈沛白又告诉她沈铃音上了战场,隐藏了身份,如今已经升为小旗了,这消息让苏映雪有些震惊,她原本以为沈铃音只是去找赵延玦问清楚,但却没有想到她觉得这般胆大任性,这战场如何能待得,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她虽身手不错,但是战场上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然而沈沛白派去的人却没有人能将她带回来,沈铃音不再是之前那个只知骄纵的孩子,她经历了好几此战场厮杀,迅速成熟起来,而且她甚至没有告知赵延玦自己的存在,而是隐藏了自己身份。
沈沛白只好让影卫混入军队之中保护她,而且对沈父沈母隐瞒了这个消息。
苏映雪听了之后却没有说什么,她当初已经劝告过沈铃音,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她从前在皇宫之中,见过无数为了权力而迷失道路的人,这些人有的为失去了生命,有的被囚禁在皇宫之中。
或许,沈铃音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道路。
沈沛白抚摸着她的乌发,突然道:“若是我不当丞相了,夫人是否会嫌弃为夫。”
苏映雪转过身,眼眸微睁,看着他:“为何不当丞相了?京城中发生了何事,皇帝要对你下手了?”
沈沛白道:“不是,皇上他中蛊了。”
苏映雪一怔,又听沈沛白补充道:“巫骨。”
苏映雪猛然一惊:“下毒之人是谁?”
沈沛白道:“我猜测很有可能是德妃,但是不止她一人,宫内定然还有其他同伙。”
德妃,苏秋露,进宫不到一年,就已经晋升到了妃位,看来皇帝真得很喜欢她。
“那你离开京城……”苏映雪想起了什么。
“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发现了皇上的异常,千方百计使得皇上苏醒过来,皇上派我离京,就是让我寻找巫骨的解药。”
皇帝在位十多年,自然是听说巫骨的厉害,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已经失传的蛊毒竟然被人下到了自己身上,这让他如何不惊慌,他无法做出任何的举动,因为他并不知道下蛊之人是谁,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失去自己意识,变成了一个傀儡,于是当机立断,策划了一场刺客的戏码,吃下能让人随时昏睡不醒的药,假做是重伤昏迷,并且暗中告知保护自己的影卫以及禁卫军统领,执行命令需要有密令,就算是自己亲口下令的,也需要有密令才能生效,以防止有一天,对方控制他不成改而控制别人。
然而,皇帝对沈沛白并没有完全的信任,虽然派遣他出京,却将沈父和沈母留在了京城之中,当成人质。
皇帝给了沈沛白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个月之内找不到解药,皇帝就会将他怀疑的人全部都杀了,以绝后患。
毫无疑问,赵炎彻做得出这种事情。
他不仅多疑,而且还非常的自私,虽重视百姓生计,想要改变陋制,引领大周皇朝走上辉煌,但是首先需要史册第一页写得是他的名字,他根本不在意骂名,更不在乎做什么贤明的君主,不然当年也不会先剪外戚羽翼,赐死了自己名义上的外祖父,又除楚氏兵权,对楚氏还有一点仁慈之心,看在功勋上,并未将楚氏灭门。
三个月的时间,也足以让他调查出下蛊的人是谁。
苏映雪微微皱起了眉头。
原来,苏秋露从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