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教她一些处事方法之后,进步特别大,现在至少能管住映雪阁里的丫鬟了,哎,她现在可以使唤的人手还不够,若是霜降还在她的身边就好了,她之前托秦叔打探了她的消息,知道她嫁给了一个洛北省下边的一个县的县令,听说生了一儿一女,家庭美满而幸福。
她又想到了闲雨,又想到了郝冲,这两个都很有可能是定时炸弹,前者潜伏在她的身边不知有何居心,后者的手段和目标却更让苏映雪防备,但是秦叔和老四老六却丝毫没有查出他在江湖中是什么身份。
他们几人虽然离开江湖多年,但是人脉仍然在,若是他们都查不出,那只能说明这个郝冲绝对不是什么江湖人士,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编造的,靠近老夫人也是有目的性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自己?
苏映雪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跳,摇了摇头,但愿是自己想太多了。
行露居内。
绿珠正站在苏秋露的身前,眉飞色舞地跟苏秋露禀报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也不瞧瞧她家小姐是什么货色,最近老爷对她好一点,就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老爷心疼她了!哼,老爷最疼爱还是咱们家二姑娘!”
“就是,咱们二小姐心好,模样也比她好上几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妙花会中若不是她讨巧,怎么能赢咱们二小姐!”另一个丫鬟跟着道。
“小姐,这白犬是否要取个名字?”绿珠又问道。
小奶狗伸着脖子,想要蹭一蹭坐在梳妆台前的苏秋露,却不料苏秋露眉头紧蹙,突然伸出腿狠狠踹了它一脚,小狗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声音,整个身躯撞上了墙壁。
“这等不识主的畜生,还取什么名字。”苏秋露唇角微微勾起,表情仍然一如往常,眸光却让在场的丫鬟都心中悚然。
“奴婢知道了。”
绿珠马上让人将狗带下去,且吩咐下去,二小姐差点就被恶犬给咬伤了,将它关进了柴房中,一天喂一餐,确保它饿不死,若是没有小姐许可,任何人都不能把它放出来。
苏映雪却丝毫不知道她发善心喂过的小奶狗,因为她无意的举动而遭遇不幸,此刻她面临着一个让她十分尴尬窘迫的困境。
前几日老六给她挖了一个坑,沈铃音后来派人到宴海楼中,打着丞相寿宴的名义,要与她在宴海楼中一叙。
她之前以秦修身份跟沈铃音见了两三回,每回都是介绍介绍菜名,随便聊聊自己游历山川时碰到的趣事,这些事情自然是苏映雪瞎编虚构的,她讲的很多大部分事情都是看过的牛鬼蛇神的小说话本里取材的,没想到沈铃音甚是感兴趣,回回都拉着她不放。
搞得苏映雪每次去宴海楼看到她就一个头变两个大。
若是寻常的理由,苏映雪自然有千万个理由推脱,但是唯独这个理由,她却是推脱不得。
古代千金出门不宜,大周虽风气开放了些,但是若没有理由的随意出门,那也是不被允许的。
苏映雪每次去宴海楼都是借着去谨学居的机会,这也是她为何会争取去谨学居听学的理由,谨学居离宴海楼不远,虽然她在楼中待不了许久,但是传递消息却是方便了许多。
而自从第一日她与苏秋露同车之后,苏秋露回去之后就让人换了苏映雪的马车,还特意跟她解释是下人的疏忽。
如此苏映雪行动也方便了许多,她思虑良久,怕人皮面具和衣服放在府中被人发现,所以就在宴海楼后院开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小门,这个门的方向正对准一条僻静的巷子,后院禁止任何人进出。
此刻弦月上前一步,敲了敲那扇小门,三重三轻,这是约定了的暗号。
等了一会门打开,开门的是老五:“东家,你来了。”
弦月将手中的松子糖递给老五:“这是小姐特意给你买的。”
老五眼神一亮,开心的接过松子糖:“谢谢东家!”
苏映雪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别被秦叔发现了,还有一天只能吃两颗,不能多吃。”
老五有些不开心,但是想到牙疼时候要吃的苦药,连忙点头,迫不及待地打开纸袋吃了一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苏映雪看着老五那如同孩子一般的举动眉目微弯,心情舒畅了几分,正待朝里面走,突然脚步一顿转过头,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方才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不知名的某个角落里窥看她一般。
“小姐,怎么了?”弦月见苏映雪停下脚步,也转过头看了看。
“没什么。”苏映雪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她迈步走进后院。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不远处斜对面的一扇有些破旧的木门打开,一个丫鬟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