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说道:“不必着急,沫媚知道这种痛楚极难隐忍,因此炎王也不必觉得失了面子。等炎王稍稍适应之后,沫媚再继续不迟对了,炎王,你为何如此信得过沫媚?任凭沫媚将匕首刺入你的身体,你不怕沫媚趁机图谋不轨,对你不利吗?”
眼见上官天炎依然痛得面色苍白,蔺沫媚知道他的注意力太多地放在了伤口之上,这样只会让他觉得越来越痛,因此眼眸微一闪烁之后,她故意换了个话题,以将他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别处来。
果然,听到蔺沫媚的问话,上官天炎将目光从自己的伤口处移开,转移到了蔺沫媚的脸上,苍白着脸微微一笑说道:“本王知道,公主不会。”
那笃定的语气不由令蔺沫媚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炎王为何如此肯定?难道沫媚不可以因为家仇国恨而迁怒于炎王,因此暗中对炎王下手吗?”
“你若会,那么方才你便不会告诉国君和我,你能解销魂之毒。”上官天炎不是傻子,如此简单的问题他岂会想不明白?因此他的笑容更加温暖,语气也更加柔和,你若不说,便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能解此毒,而任由我毒发身死,岂非才正好达到你所谓的目的?而且还能丝毫不漏破绽,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你。因此若说此刻你会趁机对我下手,才根本是无稽之谈。更何况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了下来,目中有着隐隐的笑意,仿佛在因为窥得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得意一般。倒是蔺沫媚正听得怔怔的,因此下意识地追问道:“更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看得出你对三哥的情,不是假的。”上官天炎一语中的,却将蔺沫媚刺激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匕首便跟着哆嗦了一下,令毫无防备的上官天炎痛得眉头一皱,还好忍住了没有叫出声,“嗯况且你刚才也说了,凡是他所在意之人,你必当尽全力守护我想你说的他,就是三哥吧?既然如此,你就更加不会对我下手,而只会为了三哥守护我。”
这番话从上官天炎的口中说出来,令蔺沫媚身心狂震,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匕首了!狠命咬牙控制着自己,她趁着上官天炎的注意力全都放到跟自己的交谈上之时,果断地手腕一转,继续剜着伤口处的腐肉,口中颤声问道:沫媚居然觊觎水国至宝九凤晶杯,炎王你不恨沫媚吗?
尽管注意力已被蔺沫媚成功地转移,但那股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上官天炎无法忽视般哆嗦了一下,接着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淡然一笑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你必有苦衷,至少,九凤晶杯绝非你想要的,因为你的眼睛异常干净,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而且我一向认为,永远都不要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时候很多事情,更需要用心去看。”
蔺沫媚手上的动作不得不再次停了停,绝美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苦涩的微笑:“为何云王不能像你?当世间所有的人都误会沫媚贪图九凤晶杯的时候,如果他能给沫媚一个肯定的眼神,那么沫媚纵然九死,亦无悔。只是偏生是他,恨沫媚最深啊”
那强烈到掩饰不住的痛苦居然连一旁的蔺沫燕都感染了,她也跟着叹了口气,还有几分稚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少见的凝重,然后苦笑一声说道:“三姐,当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虽然那时你为云王承受得最多,但是到最后,他最恨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如今你看,我没说错吧?”
话一出口,上官天炎不由惊奇地挑了挑好看的剑眉,转头看着蔺沫燕清新的脸蛋儿笑道:“哦?小沫燕居然说得出如此有深度的话?果然是冰雪聪明,见解非凡呢!”
被他一句小沫燕叫出口,正自沉浸在伤心之中的蔺沫媚倒并未觉得如何,可是蔺沫燕已然大大地愣了一下,一张粉嫩嫩的俏脸儿便突然红了起来,看上去好不俏丽可爱。看到她含羞的样子,上官天炎陡然觉得内心深处某个最柔软的角落似乎突然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股完全陌生的感觉随即升了起来。
有些狼狈地将视线从蔺沫燕的脸上移开,上官天炎不敢再拿语言随意轻薄于人,转而对着蔺沫媚说道:“不过公主,你也完全不必如此绝望,因为三哥他是当局者迷。他对你的爱无人能及,深入骨髓,因此当他以为你已经背弃他之时,他对你的恨便同样无人能及,深入骨髓。换句话说,倘若三哥不是爱你爱到了极处,那么此刻,他便不会恨你恨到了极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