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夜国君必将留宿玉凤宫,是以她早早便连续打发了好几个侍女前去打听,国君何时驾临。侍女每次打探回来都说国君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尚未打算前来。
眼见已经接近子时,仍然没有看到国君的身影。魏晓玉不由气往上冲:“好你个国君!居然如此怠慢堂堂丞相的女儿!”恨恨地生了半天气,魏晓玉却已然无计可施。毕竟御书房可不是自家的后花园,尽管她贵为皇后,也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况且今夜怎么说都是她的洞房花烛之夜,若是亲自去催促郎君前来安寝,岂非显得她太过轻浮,不知廉耻了吗?
可是眼见夜色越来越深,独守空房的新娘居然还等不到新郎的身影,这让魏晓玉的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是滋味。随着夜色的加深,她心头的烦躁也越来越浓重,头上的锦帕早已被不耐烦的她扯下来扔到了一旁,因此那金碧辉煌的凤冠在烛火的映衬下越发如满天璀璨的繁星,晃得人眼都睁不开何况魏晓玉还在不住地走来走去,越发将一旁的几个宫女晃得头晕眼花,根本不敢直视。
“可恶!居然还不来!”在宫门口倚门张望了许久,可是除了浓黑如墨的夜色和寂静得有些瘆人的庭院,魏晓玉还是未能如愿看到国君那颀长挺拔的身影,不由气哼哼地嘀咕了一句,不情愿地猛然转身走了回来,头上的凤冠立即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声音煞是动听。
“等本宫得了这后宫的天下,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对本宫”一边志得意满地筹划着,魏晓玉焦躁地等待着国君的驾临,并因久等不至而频频到宫门口张望,且每隔一会儿便派一位侍女过去打探一下国君的情况。然而一直到将近子时,派去打探的侍女带回的仍是那句话:“国君在批阅奏折,尚未打算歇息。”
气鼓鼓地坐在了桌旁,魏晓玉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语气不善地吩咐道:“燕秀,斟杯茶过来!本宫口渴了!”
“是,娘娘!”看出主子心情不佳,侍女燕秀不敢怠慢,忙答应一声斟了一杯茶,小心地送到了魏晓玉的面前,“娘娘,您的茶。”
“嗯。”魏晓玉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稍稍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可是焦躁不安的情绪却丝毫未能得到缓解。虽然知道自己贵为皇后,今晚国君必定会留宿玉凤宫,绝无可能去跟那个亡国奴卿卿我我,然则只要见不到国君的面,一切便都是未知之数,变数更是随时都存在的。除非此刻国君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念及此,魏晓玉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扔下了桌子上,然后刷的起身窜到了宫门口,再度向外张望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她依然不得不失望地转回身来,重重地坐在了梳妆台前吼道:“燕秀!伺候本宫休息!”
魏晓玉气哼哼地招呼了一声,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秀美的容颜,心下暗道:“国君为何还不来?难道我长得比那个什么亡国公主丑吗?这一点倒是不能不承认可是那又如何?她是个奴隶,卑贱的奴隶,而自己是堂堂丞相的女儿!当真以为凭着一张妖媚的脸,就可以将国君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为所欲为了吗?!哼!你休想!只要有本宫在此,你这个亡国奴便休想在后宫翻起任何波浪来!否则,本宫一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而欧阳依雁所遇到的状况,与魏晓玉一模一样。就这样,大婚之夜的两人,就那么独守空房到了天亮。而且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日子,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留泉苑,古韵阁。
上官络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天龙殿的。自从上官席风当众宣布封蔺沫媚为凝妃的那一刻起,他便觉得自己仿佛死了一样,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再也看到任何东西,脑海中更是一片绝望的雪白色,什么都没有力气去想了!直到所有人都陆续离开天龙殿,他依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雪白的面纱隔断了所有人的视线,因此没有人看到他的目光僵直得仿佛他的身躯是那种灵魂出窍之后的僵直,没有任何反应。
天龙殿内很快便人去楼空,寂静得令人不安。僵直之中,到底还是上官天炎一声轻叹,轻轻晃了晃上官络云的胳膊,提醒他是时候离去了。上官络云茫然地抬起头,隔着面纱看了看上官天炎一脸的悲悯之色,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起身,踉踉跄跄地快步而去。虽然上官络云的轻功一向高绝,然则因为心情乱得可以,因此有好几次都因为走得太急而险些摔跌在地,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向前急奔,甚至不管身后的暗鹰等人是否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