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赖三口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是最为关键的点。
丁奉元虽然设有逃生的密道,但绝对不可能会把他们丁家上下的人口转移出省。
颜家既然有严行主相助,那人手肯定比丁家多的多,找寻起后者来,仅仅是时间问题。
如果我们想要留住丁家这股战力的话,务必要马上派人过去接应,省的被颜家以及严行主的人抢先一步,将其剿灭掉。
我姥爷明白赖三口话里的意思,便开口吩咐道:“唐昊,青文你们两个,现在火速赶往山西大同,去接应下剪纸巫人一行中的丁家。”
赖三口听到后,手一撑座椅,站了起来,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那丁家密道的出口位置,但三口好歹是麻衣相爷一行的行主,卜卦求位之法还是略懂一二。
我一同跟去的话,能省去不少的功夫。”
王闯北见状担忧道:“可是三口,你的身体......”
不得不说,赖三口的身体状况看上去实属不好,那瘦的简直就是一具皮包骨,怕是往地上一摔,直接就成骨头渣子了。
赖三口一笑,说出了一个令在座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消息,“不满各位,其实三口的大限之日已要到了。”
王闯北难以置信道:“三口,休要胡说,你这正值壮年时分,哪里来的大限之日。”
“王叔,不光是您,包括在座的各位,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们做麻衣相爷这一行的,虽然从未做过真刀真枪,搏命舍命的手艺,但一向是阴九行中,最短命的一个行当,而且越是行内手艺高超之人,其大限之日来的越早。”
赖三口这话说的没错,麻衣相爷一行确实是阴九行中最为短命的一个行当。因为有些卦卜的,有些卦卜不的,一旦卜了不该卜的卦,只能以命数相抵。
聂红菱不理解道:“可是赖叔,你究竟卜了什么不该卜的卦,才将命数耗尽的?”
赖三口回头看了一眼将奕星,那张阴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转过头来,对众人说道:“各位不必为三口难过,这生死早已注定,三口早一步先走,反倒是少了些尘世的痛苦。”
说这话的时候,赖三口没有半点悲伤之情,似乎早已看淡了生死。
聂红菱见赖三口不愿说出事实真相,只好作罢,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时,在座的众人都有些唏嘘不已,一是为赖三口将要离世而感到惋惜,二是还没等和“狱鬼”争斗,阴九行中便少了一位举足轻重的行主。
“因为三口的大限之日将到,所以麻衣相爷一行必须要选出一位新的行主来接替我的位子。而恰好今天在场的阴九行的手艺人又多,所以我想着大家帮我做个见证。”
说到这里,赖三口从衣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龟甲以及一封书信来。
这个龟甲名为“三千甲屋”,乃是麻衣相爷一行的行主信物,通体呈现黑褐色,沧桑古拙的甲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其鱼鳞片状的甲纹更是数不胜数,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头晕起来。
至于那封书信,不用多说,肯定是麻衣相爷一行的行主密信了。
“我赖三口于今日将行主信物‘三千甲屋’传于徒儿将奕星,从今以后,麻衣相爷的行主改姓为将,其行内上上下下的手艺人,皆受命于将奕星,不可二心!”
随着赖三口的话音落下,那一同跟来的麻衣相爷的手艺人纷纷对着将奕星弯下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王炯...”
“我徐攸...”
“我冯中达...”
“今后唯行主将奕星一人调令,绝不二心!”
这个时候,将奕星的面瘫脸上,总算是出现了情绪的波动。
赖三口将三千甲屋交于给将奕星后,同样是弯了下腰,开口说出了和刚才手艺人一样的话,“我赖三口,今后唯行主将奕星一人调令,绝不二心!”
将奕星双手接过三千甲屋以及行主密信后,低头失神了一会,然后对着赖三口说道:“师父,我知道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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