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将野棒槌精被下了巫纸的事,告知给了他们两个。
死胖子听完,给我投了个白眼过来,数落我道:“小可爱,你咋这完蛋呢,他说啥你信啥?那野棒槌精你瞅见......”
死胖子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因为一只近乎人形的人参,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丁箴的脚边,上面还贴着一张满是晦暗文字的巫纸。
“我...操...”死胖子嘴里蹦出了两个字来。
“前辈,这鬼花石桥已坏,您的魂魄在世间停留不了多久了。
即便是您攥着这野棒槌精不放,也救不了您。”
丁箴一挑眉毛,笑着开口道:“所以,我就要把它拱手相让给,坏我心血的你们?”
我咬了一下牙,不知该如何回答。
死胖子这时候厚着脸皮,讪笑道:“丁前辈,我们这边不是救人心切,需要这野棒槌精嘛,而且您说您都活了一生了,何苦恋着不放手呢。”
令我们意外的是,丁箴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你以为我愿意再活这一生吗?”
这下可真给我们三个给整懵逼了,听他这意思,是不惜的用野棒槌精续命阿。
死胖子率先问道:“前辈,您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懂呢。费尽周折续命的是您,怎么不惜的继续活下去的也是您?”
丁箴不答反问道:“今年是那一年?”
虽然不懂丁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但死胖子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20XX年。”
我则是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壬辰年。”
“倒是巧了,正好叫你们这一辈摊上。”
我不明所以道:“前辈,您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丁箴缓缓的吐出口气,开口道:“你们知道每隔百年左右,阴九行都会迎来一次大劫吗?”
“您说的是黑鬼?”死胖子问道。
“不错,鬼分五色,白,青,紫,红,黑,其中黑鬼又名“狱鬼”。
前四色的鬼,世间常有,但狱鬼,每逢百年,方出一只,次次都搅的阴九行天翻地覆。
我们那一代所对抗的狱鬼,名为段承二,折损了阴九行内近半的手艺人,才将其斩杀。
事后,麻衣相爷的行主做了一个梦,梦见数百年后的阴九行遭到了灭顶之灾,各行当的手艺人无一幸免,尽被狱鬼杀害。
半夜惊醒后,他闭关半年来解这个梦,最后算出了此难的时间,丁巳年。”
“丁巳年?”死胖子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说道:“那岂不是明年?”
我皱眉问道:“那前辈,您之所以用禁忌式为自己续命,就是想着在这一年活过来,去降服那狱鬼?”
“降服?”丁箴自嘲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只能说出份力。
我毕竟曾是剪纸巫人的行主,不想看着自己一手操办起来的行当,被毁于一旦。”
对于丁箴是行主一事,我们三个多少能猜的到,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吃惊来。
“说起来,你小子是怎么知道我们剪纸巫人行当的‘禁忌式’的。
这门手艺,别说是你们这些行内人,就连我们行当里面的一些手艺人,都不曾知道。”
“我师父有一书房,里面记载着阴九行各行各当的事情,我就是在那里面有幸得知的。”我如实的答道。
“记载着阴九行各行各当的事情?”丁箴说完这话,摸着下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前辈,您到现在,魂魄仍未变其色,刚您又同我讲了您的生平。
我认为您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今天我们毁了您的心血,错在我们,但事已至此,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了。
还望前辈去了巫纸,好叫平安拿回去救人。”
丁箴听完我的话后,微眯着双眼细细打量起我来,开口问道:“刽鬼匠人的三门手艺,你已会了几门?”
“仅有‘莲华’一门。”
丁箴闻言皱了下眉头,继续问道:“你今年年满十八了吗?”
“还差两三个月。”
“按常理来说,就十七岁会了‘莲华’来看,还算可以,但我看你对‘莲华’的掌控上,还欠缺着不少的火候了。
如果你师父真把重任交于你,你这小子,还差些。”
“前辈,您可别小瞧我家小可爱,虽说他现在仅会一门‘莲华’,但您知道他啥时候开的阴阳眼吗?几个月前!”死胖子为我鸣不平道。
“几个月前?!”丁箴朝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开口道:“真话?”
我点头道:“嗯,我父母知道阴九行内手艺人的不易,所以一直瞒着我,但在几个月前,出了些变故,我又走上了他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