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这里……”
“够了,薇薇安。”简童沉下脸去。
她不喜欢别人说这人脑子出了毛病,莫名的就是不喜欢。
但见已经瞒不住薇薇安,再多余的去解释,那就是多此一举,越描越黑。
紧抿着唇瓣,她去厨房给那人倒了一杯水,又进卧室去拿来了一件厚衣服:“生病了,就躺下休息,谁叫你出来的?”
薇薇安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简童示意她:“坐吧。”
她才一边活见鬼的看着一旁的安静喝水的沈修瑾,一边坐进了沙发里,她何等精明,立即明白了一件事:
“小童,你不会就是因为他,才放弃了接近米发尔的机会吧?”
简童没说话。
薇薇安一急,“简童,你就为了他?你疯了吧!”
简童先转头对沈修瑾道:“你先回卧室去,乖。”那人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离开。
她才道:
“他病了,高烧。我无法走开。”
“他病了,你就放弃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薇薇安气极反笑:
“他只是发烧而已!”
薇薇安越说越气,越说越怒,胸口跌宕起伏:
“他病了,可以找人照顾他。
可以把他送回沈家去。
可以有那么多的方式,你却为他留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放弃的不只是接近米发尔的一个机会。
你放弃的是,简氏全体员工的一次机会!
你让简氏全体员工陪你一起放弃一条轻快的途径,而选择另一条艰难有风险的道路。
小童,你这次,太让人失望了。”
她如果不知道简氏真正的问题,那便不会如现在这么焦急。
眼看着一条终南捷径的出现,却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不走,就不走了。
简童沉默,薇薇安猛地站起来:
“小童,你中邪了!失心疯了!你别忘记,他从前都对你做过什么事情!”薇薇安看着简童脸上倏然惨淡,自觉自己说错话,可是此刻,更多的,却是对简童的怒其不争:
“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罄竹难书。哪一件是值得你为他放弃见米发尔的机会。他亲口对你说过对不起吗?
他亲口对你说过他爱你吗?
何况他现在这个模样,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
难道你要一辈子照顾一个孩子吗?!”
字字如刀,刀刀直中要害!
简童身形微不可查的晃了下,手掌立即握紧沙发,才让自己不至于支撑不住……他这样之后,她藏在心里的话,可以避开的事实,就这么被薇薇安毫不留情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垂着脑袋,她整个人都仿佛没了灵魂。
缓缓地,抬起头,“薇薇安,如果他恢复了清醒,我倒是反而可以对他冷漠以待。
清醒的沈修瑾,我憎恨着,从来无法原谅。只愿这辈子与这人再见时,阴曹地府。”
这人若是清醒的那个沈修瑾,恩仇怨恨,是两个人的事情,她恨她怨,他都得受着。
可这人却不清醒,恩仇怨恨,他忘了,却只成了她一个人的事情,她恨她怨,他不解。懵懂问她为什么讨厌他,她却无法把过去那些龌龊肮脏压抑的事情,摊开在一个心智只有八岁的孩子面前……再不济,她也不能够这么做。
“他不清醒,不清醒的沈修瑾,不是过去那个沈修瑾,不清醒的沈修瑾,用他能够想到的所有方式对我好,尽管很幼稚。却是对我简童这个人好,无关其他。
我承认,我贪婪了。
贪恋来自一个八岁孩子的温暖。薇薇安……你要我做什么?亲手推开为数不多的‘暖’吗?”
“我就是要恨要怨,那也是怨恨清醒着的那个人,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