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话,就只是抱着她,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已经站麻,她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出,她不会是睡着了吧,他为自己心里这样的想法感到好笑,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她不会真的睡着了吧,嘴角不由的扬起,他还真是佩服她,这样站着也能睡着。
可他仍然不想放开她,这一刻他眷恋着她在他怀中的感觉,不想松开手,他怕一旦自己放开她,她就会醒来再次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他想要将这一刻的安静和安心多保留一会,只要多一会儿就好……
她紧闭着双眼,靠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他怀里的温度,这样靠在他的怀中她觉得自己遗忘了很多的事情,一些她不想去回想的事情,感觉到他的身子再次动了一下,她双手突然紧搂着他的脖颈,头紧紧的贴紧他的脖颈,喃喃的道:“不要动……”
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脖颈上,让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沸腾起来,她的身子香软,他真想将她融入在自己的身体里,他沙哑着声音道:“清晚……”
“嗯。”她柔声的道,脸颊再次蹭了蹭他的脖颈。
他感觉喉咙干涩,吞咽着口水,喉结滑动着,弯身一把抱起她,将她稳稳的抱在双臂中,走向对面的沙发。
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肩膀上,她的双眼依旧是紧闭着,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修长的手指将她脸颊上的碎发掖在耳后,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光滑细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他们贴的如此的近,她的气息落在他的脖颈间。
曲清晚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她不想睁开眼睛也敢睁开眼睛。
屋内静静的,没有开灯,大大的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红晕,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紧闭的双眼,小巧精致的鼻子,薄薄的红艳嘴唇,还有那发丝后面如白玉般的耳垂,他动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挑起一缕发丝在手中摆弄着,手中丝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五指从她的发丝中穿过,一缕缕的发丝从他手中滑落。
曲清晚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伸手挥了一下,“不要动。”
他知道她没有真的睡着,只是不想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样笑意中带着软软的宠溺,将被他弄乱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洁白晶莹的耳垂。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白皙的脸上,看着她安稳的靠在他的怀中目光越发的深邃,伸手抚摸上她的脸,拇指在她细致光滑的脸上一点的抚摸着,目光渐渐向下落在她红艳的嘴唇上,她突然动了一下身子,嘴唇也动了一下,舌头伸出微微添了一下嘴唇,顿时让本就红润的嘴唇更加有光泽,他的喉咙不由的一紧,身子向前探,更加的接近她的唇。
他的气息浮在她的嘴唇上,她突然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离她很近的杜麟轩,马上坐直身子,她目光凝视着他,而他则是突然闭上双眼身子靠在沙发后,他俊美的面容和然然是那么的像,就像是筱绡说的那样,只要见过他们两个的人,就一眼能够看出然然是谁的孩子,此时他闭上了双眼,她却是感觉他是那样的无害,而睁开双眼时,目光却是让自己感到害怕。
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害怕他,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开始害怕他,她不知今晚的宴会他故意的成分有几分,可她真的希望他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宁愿相信他不知道她和魏莫沉之间的关系,这一切都是阮玉玲故意安排的,是她想要她在众人面前丢人,想要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的,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虚荣的女人,但她也不想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受到侮辱,她也是有尊严的,可是今日她所受到的羞辱让她几乎没有任何的尊严。
看着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的人,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要不是感觉到他长长的眼毛微微的动了动,她真的以为他睡着了,她不由暗暗在心里叹息着。
他刚刚那句不是就是一个魏莫沉吗?至于让你这样要死要活的吗?让她心中更是充满了愤怒,他知道什么,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凭什么这样说。
她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有些红肿的脸上,刚刚那一巴掌她虽然是无意识的,可她没想到他会默默的承受了,她以为像这样骄傲自负的男人一定会还手,但他没有。
她一遍遍的捶打他也默默的承受着,任她将所有的委屈,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他的身上,是因为他也觉得这件事情他也要负上一部分的责任吗?
刚刚那一巴掌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是知道的,她几乎将在宴会上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部用在刚刚那一巴掌上,直到现在她的手掌上还能感觉到麻麻的,可想而知现在他脸一定很痛,屋内的昏暗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印记,她的身子向他的脸靠近一些,伸出手覆上他一侧的脸颊,她比谁都知道那种被人打了一巴掌后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像是吃了麻椒一样,痛到麻木。
或许他并不是故意让她来参加宴会的,今日发生的一切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她怎么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想到宴会上阮玉玲言辞中对她的羞辱,却是比当年朱玉莲将自己赶出家门还要让你痛苦百倍。
当年的雨夜她被朱玉莲赶出家门,她站在滂沱大雨中,两手空空,却是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儿一般,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雨水浇得她浑身冰凉,整颗心都冰凉的刺骨,脸上的雨水让她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