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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静慧母亲答应了来自离县城很偏远的七都瓦村王家的求亲,后生名叫王长泰,是静慧父亲老友王德隆的儿子。
王家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也算是书香门第耕读人家;主要是俞王两家知根知底的,以前也有来往,只是路途遥远,来往的不密而已。
接下来,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婚礼的程序,递三书(聘书、礼书、迎亲书),行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换庚谱(生辰八字),过文定、过大礼。
男方选个吉日,带聘金和礼品(三牲、酒礼等),并正式奉上聘书,女方亦会准备回礼礼品;礼品皆是均双数以取其“好事成双”之意。
同时静慧母亲也请木匠师傅打家具,请金银匠打首饰等,婚期定在年末腊月廿六,刚好可以赶在过年前一回三朝(结婚后第三,夫妻需要一起回到女方娘家做客)。
至于请女婿客要等到正月里了,请女婿客,是新婚后的女婿由老丈人家里的陪同着,去女方每家亲戚去做客喝酒,新女婿基本上是每都要被灌醉的。
腊月廿六,浓妆重彩的静慧,披上红嫁衣,在众人唱着的嫁歌声中,离开上半辈子的地方,决绝的坐上了花轿,去到下半辈子的地方去。
坐在花轿里,静慧心里默念着,这个地方除了父母家人,再也没有挂念的东西了,就让我体面的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吧,在那里活着,也在那里死去吧……
意外的是,静慧没有像其他出嫁女一样,哭的山崩地裂的,甚至是一声哭声都没有,一滴泪珠也没有,静慧母亲也没有哭,只是心里难受,脸色悲戚而已。
这很让其他人很奇怪,不过已经是民国了,是新时代了,可能是新做法了,大家也不以为然。
然而,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眼巴巴的看着花轿在鞭炮锣鼓声中远去,伊然哭得泣不成声……
如果喝酒能喝得醉成一生,
那该多好啊
可偏偏是,今怎么喝,都喝不醉啊
如果哭能哭死过去,
那该多好啊
可偏偏是,却把自己哭醉了
现在,自己
醉得像一条吃多了呕吐物的狗一样
自己吐出来的
就得要像狗一样
一点不剩的再吃回去
……
时间再回到三年后的腊月十六晚上,在土匪临时的营地里,那个静慧已经不再叫静慧了,是叫王夫人了、叫长泰嫂了、叫明诚妈了;那个潘胜达还是叫潘胜达,更多的时候,叫潘大胡子。
“静慧,你不是过了吗,要跟着我远走高飞,走的远远的”,“现在咱们就走,你生出的孩子,我视同己出。”潘大胡子不顾明诚妈的不理会,索性把话摊开来。
明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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