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问甩了甩脑袋,挥去脑海中不该有的思绪,对着南宫璟摇摇头道,“我没事,我们回去吧,玲珑他们身上的湿衣服得赶紧换下来才是。”
“好。”
建安四十年,冬,十二月二十日。
西南侯慕容安在其封地西晋城叛变。
当天慕容安亲率八万大军直攻临东城,临东城守将吴越和凌王带着全城的将士死守城门,抵御叛军一天一夜。
这一消息传至东霖,曾经太子一党的众大臣各个心惊胆战,在朝堂上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担心陛下下一秒便摘了他们的脑袋,却没想到皇帝却没有任何动作,就连御史大夫慕容左和皇后都没有处置,皇后仍旧在冷宫,太子仍旧只是禁足。
只是慕容安一反,苦了他这个年迈的父亲,御史大夫慕容左已经年过六旬,今年是他最后一年上任,本以为到了明年开春便可以功成身退,安度晚年,却没想到在这最后的节骨眼被其儿子拖累,慕容左三朝元老,皇帝念在他是肱骨老臣,没有发难于他,可慕容左觉得愧对陛下,愧对东岳,在慕容安逃回西境的消息传到东霖后便日日跪在甘泉宫外,替自己的一双儿女赎罪,任谁劝都不为所动,每次一跪便是几个时辰,直到身体承受不住被抬回府,直到这天得知自己的儿子在西境发兵叛变,终于气的吐血身亡。
身在冷宫的皇后慕容如烟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几次托人去求陛下允许她去送送父亲,却一直了无音讯。
这天夜里,可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又听到宫里那边传来吵闹声,隐约还听到‘着火了,救火啊’之类的呼喊,便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去打听。
原来是太子府半夜突然着火了,宫里的人纷纷前去救火,大批的御林军赶来救人,把太子府的一干人等转移到安全地方关押,可是没想到烧的最严重的却是太子的寝殿,等救出了太子却没见着太子妃,等火彻底灭了后,才发现墙角处,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被压在一根柱子下,而那尸体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绿的镯子,而那个镯子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定情信物,太子妃几乎从不离身,得知这一消息后,众人的心思皆不免一阵唏嘘。
蓝家因为慕容家的带累已经今时不如往日,兵部尚书蓝岳本以为让自己的大女儿嫁给太子,可以更加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却没想到却给自己招来祸端,现在自己的大女儿已死,反而让他心里轻松了少许,虽然他也痛心,但是多少保住了蓝家上下几十余口人,至少陛下暂时没有动他们蓝家的意思。
第二日,蓝岳得到陛下的允许,进宫领走蓝雨柔的尸体,棺材就停放在被太子府偏殿,殿内就简单的装饰了一下,几根香烛,几根白绫把偏殿装扮的倒是有一丝祭奠死者的意思,两个宫女跪在棺材两边烧着纸钱,神情漠然。
沈素问得知这个消息,准备也过来祭奠下死者,虽然太子妃和自己曾有过节,但是她毕竟是东方锦轩昔日的情人,现在东方锦轩不在东霖城,她就当代替他来祭奠下她也不为过,可是她没想到,到了太太子府竟然见到这样寒碜的一幕,心里不免感慨万千。
成败荣枯,不过一夕之间,昔日风光无限的太子妃,死后却只有这一副实木棺材,连个哭灵的人都没有,就连自己的父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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