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纪的员工福利是出了名的好,由于外籍人士占了一定的比例,花纪出于人性化考虑,向来是有连放两天圣诞假的先例,今年的圣诞节挨着周末,所以加起来总共有四天的公休。
时敛森计划和林鹿来一次自驾游,主要目的是为了趁此机会陪林鹿回老家见父母,他了解那个小镇的民风,思想传统观念守旧。别提是老一辈人这样,就连林鹿都对同居这样的做法不认可,那他确实十分有必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正式一些。这样一来,是对彼此的尊重,更是对两个人能从情侣发展成夫妻的坚定信心。
夜里,寒风彻骨,林鹿坚持陪着时敛森一起带大飞跑圈。
在时敛森的悉心照料下,林鹿没办法,只能被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只棕子,这才堪堪被批准出门。
她穿着厚厚的及膝羽绒服,脚踩雪地靴,头上戴着一顶绒线帽,脖子上围着羊绒围巾,脸上也戴着一只防雾霾口罩。
出门前,时敛森总算满意她这样的装备,于是温柔地上演了一出摸头杀的戏码。
林鹿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扑闪的大眼睛,不无别扭地冲他眨了眨眼睛,闷声闷气道:“我这样还能跑得动路吗?”
“跑不动让它背你。”时敛森觑了一眼大飞,它的体重已经成功破百,背宽得能稳稳放平一只大脸盆。
比之于林鹿,时敛森则轻装上阵,一套黑色的棉质运动服,深冬的风刮过,他也没有显出哆哆嗦嗦的样子,身板一如既往挺得笔直。
时敛森遛狗的路线向来固定,待路过归阁附近,林鹿有些委屈地伸手指向一个地方:“喏,你就是在那个地方骂我的。”
“那我功劳可大了,一次就把你骂醒。”时敛森大言不惭,话虽如此,心里到底是带着歉意的,本想伸出手再来个摸头的,可实在无从下手,只好摸了摸她的黑发。
“我怎么觉得不是骂醒,而是差点骂哭?”林鹿反驳。
就这么有聊没聊,时敛森把自驾游的想法和林鹿简略提了一下:“你上次不是说你弟弟想去迪斯尼玩吗?我们从沙川市出发,然后在西丁待一天,途径你家时,接上你弟弟去上海玩两天,你觉得如何?”
“我没有单独带我弟弟出过秋水镇,明天我先打电话回家问问我爸妈的想法。”林鹿说时,将他的手握得更紧,真是她喜欢的人,非旦不嫌弃她心智不全的弟弟,甚至把他郑重地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来对待。
“好啊。”时敛森淡淡地应和一声。
“谢谢你啊!”林鹿停下脚步,仰起头对着时敛森,她的眼睛像星光,闪烁在夜幕下,蕴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时敛森看着她稚气未脱却认真的脸,好气又好笑,眼里像是藏尽蜜糖,只是无比宠溺地说了一句傻瓜。
第二天,林鹿一早就打了电话给秋水镇杂货铺的老板娘,她们的家住在一个村,老板娘晚上就可以将话传达到林鹿家里。
林父隔天一大早就骑着车去杂货铺回电话,说是同意林鹿的做法,林鹿心情愉快,好像有件天大的好事落在了自己头上,叫她一整天都元气满满,挂上电话就出门去超市采购了,准备晚上给时敛森做顿大餐庆祝一下。
时敛森提前做好旅行前的准备,把大飞送去了时宅。
宝妈见到一人一狗,恨不得双双拥入自己的怀里,两者全是她的头心大爱。不过,她到底是偏心时敛森的,见了他便是一阵嘘寒问暖,每每不变的说辞便是看着又瘦了。
时敛森将狗绳塞进宝妈手里,有些顽皮道:“胖成和大飞一样就要失宠了。”他意有所指宝妈很爱自己,他是心知肚明的,可奈何他从小不是个会说讨喜话的家伙,有些话不说出口,不代表他木知木觉。
“你这臭小子!”宝妈牵着狗绳,嘴里笑骂了一声,转而道:“刚回国就躲得不见人影,老爷出院后你才回过几次家,都还没娶媳妇儿呢就忘了爹!?”
“这不是来了嘛,他人呢?”
“在书房待着。”
“他回家后身体还好吗?”
“你不会亲自去问!?”宝妈气得作势要打他。
时敛森说完打算转身上楼,走了两步又回头重复先前的问题:“宝妈,说过多少次了,别老爷老爷的喊他,他受得起我还听不惯呢。”
“你这臭小子又是抽的什么风,赶紧的死上去!”宝妈对着他,就像半个妈,该骂骂,该管管。
时敛森敲开书房的门,只见房内的壁炉燃着火,温度适宜,还带有一点温暖人心的光。
见时敛森推门进去,时永盛依然弯腰举着一把放大镜,半个身子伏在一轴画卷前面,好似分毫未觉察出多了一个人。
待时敛森走近,他才摘下眼镜揉了揉眼,将放大镜随手搁置在一旁,任由长轴卷画平铺在桌上,而他则绕过长桌,漫不经心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有记忆以来,父子俩之间仿佛从来没有坦诚相对过,彼此都藏着事,犹如默契十足的样子,说好了都不说一样。
时永盛这样的问话,不是没有故意的成分,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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