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你真看得起我,就凭我这副尊容,我招的什么蜂引的什么蝶?我就算有那个招蜂引蝶的心,也得有一张可以招蜂引蝶的脸吧?
况且我为什么不呆在府中,而要出去散心?还不是因为你不拿我当盘菜吗?我心中有你,你心中却没有我,你要我如何?天天眼睁睁地看着你与形形色色的女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百里倾云只当宇文潇唯一担心的便是他和王府的名声,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王爷不必担心,妾身所去的地方并无一个人影,安逸王种植兰花的山谷中更是没有闲杂人等,因此不会有什么闲话传出来的……”
“就是如此本王才担心!呃……本王是说……呃……”
百里倾云的话令宇文潇气得不轻,心中醋意更重:就是没有人影才糟糕!你们孤男寡女处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便是做了什么,我又怎么能知道?
可是话一喊出口,宇文潇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想要掩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俊美的脸上居然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百里倾云自然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思,不由怔了一下问道:“王爷说……什么?难道王爷还担心妾身与安阳王之间会有什么龌龊之事吗?”
你倒是不怕承认,宇文潇冷冷地哼了一声:“本王不该担心?身为安逸王妃,你却与其他男子如此亲近,你自己觉得合宜吗?公主容貌不美也就罢了,大不了眼睛一闭权当不曾看到。可是公主若是失了贞德,却叫本王如何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一席话听在耳中,百里倾云气得指尖发颤,一颗心更是被刺得千疮百孔,好不疼痛。原来自己在宇文潇的心中不止容貌丑陋,更是个德行败坏、不守妇道的淫娃荡妇,看到男人就想倒贴?宇文潇,我没那么欲求不满!
“不合宜倒是不合宜,因为妾身跟安阳王毕竟不熟。”极端的愤怒和屈辱之下,百里倾云反而淡淡地笑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拂了拂衣袖,“不过王爷大可放心,因为王爷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妾身的贞德失不了。”
看到百里倾云气得嘴唇发白的样子,宇文潇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存心想道歉,却又开不了口,正当他打算再说些什么来转圜之时,却又看到了百里倾云那充满鄙夷和讥讽的笑容,登时又有些心烦气躁起来。
最恨百里倾云面对自己时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宇文潇咬牙,冷笑一声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安阳王品味不俗,妾身又如此丑陋,连王爷都瞧不上眼,安阳王又怎会对妾身感兴趣?”百里倾云唇色虽白,神情却悠闲得很,浑不在意的样子,“反过来说,安阳王气质清雅,俊美无双,妾身倒是瞧得上眼,却没本事威胁人家就范。既然横竖都没有可能,王爷又担的什么心?”
你……百里倾云,你……你……
宇文潇被这番话气得头晕脑胀,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拼命抓住了桌角,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掌将百里倾云给劈死!
连他都瞧不上眼的人,冷少情自然更瞧不上,岂非说明冷少情的品味比他宇文潇高雅得多?
尤其是后一句,她居然亲口承认对冷少情有别样的心思,只不过人家瞧不上她貌丑而已?身为他宇文潇的王妃,她居然对另一个男子如此不吝赞美之词,到底将他这个准夫婿放在了何处?
好个百里倾云,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温婉柔顺的嘴脸,其实性情冷漠尖锐,嘴比刀快!
“咔嚓”一声,坚硬的木桌竟然被宇文潇硬生生地扳下了一块,碾碎的木屑纷纷飘落,四散飞扬。月无泪吃了一惊,身体一晃挡在了百里倾云面前:“王爷请息怒!公主与安阳王只是谈了兰花,别的什么都不曾说,花圃中的花工都可以作证!公主,您快别说这些气话了,跟王爷还赌什么气呀?您快跟王爷解释清楚……”
百里倾云也被宇文潇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么硬的桌子都能抓烂,这一下要是抓在自己身上,还不得连自己的脑袋都揪下来?
可是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宇文潇已经冷笑一声抓紧了手中掰下来的木头,冷笑一声说道:“公主都已经亲口承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公主既对少情有心,要不要本王禀明皇上,再给公主一纸休书,成全公主与少情这对才子佳人?”
这话一出口,首先脸色大变的是百里倾云,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宇文潇,莹润的双眸中装满不能言说的苦楚,嘴唇颤抖地问道:“王爷,您……您这可是真心话?
紧跟着反应过来的是月无泪,她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顾一切地喊道:“不要!王爷!奴婢求您!千万不要!您不知道,公主跟安阳王真的没有什么!其实公主心中只有您一个,从前是,如今也是!为了您,公主不惜自毁……奴婢是说,公主从来都只想做您一个人的王妃,除了您,她谁都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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