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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花如月先去了趟衣铺,褪了头饰和喜服,换上白色缟衣,又拐进一家药堂,尔后将湘竹派出去,独自回了花府。
此番回花府与归宁无关,花如月实在想看看那对奸父贱母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龌龊事后,过的是否舒坦。
轿子停在正门,花如月素手掀起轿帘,看着眼前的花府在红绸包裹下俨然成了绣球,冷漠勾唇。
“走后门。”
撩下轿帘,花如月重重倚在轿板上,手里的肉包子被她无意中捏出了几道裂缝,暗黑色的粉末若隐若现。
正厅内,一脸春风得意的花柔依正端着茶杯,摇头吹着浮在上面的嫩叶。
“母亲放心,皇上答应过,只要花如月的死讯传出来,封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圣旨当即就能送到花府。”
“没听说谁中了鹤顶红还能活下来,你父亲去打听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年约四旬的白芷凤许是操心过度,脸上的皱纹就算没什么表情的时候也会堆在一起,有蚊子不慎落在上面,夹断了修长的大腿。
“母亲别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去!就像花晴萱,她在战场上流了多少血才换来的后位,还不是落到本宫手里!”花柔依呷了口茶,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怪只怪她有眼无珠,看不出皇上只对你情有独钟。还有她那两个孩子,都是短命的鬼,死了活该!”白芷凤冷哼一声,轻蔑道。
“大齐的太子,注定要从我花柔依的肚子里蹦出来,那日就算皇上不摔死俊儿,他也活不长,本宫在他身上下毒不是一两天了。”
站在厅外,花如月眼底迸射嗜血寒芒,拳头在袖子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你是谁?”幽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花如月凤眸微眯,转身时收敛锋芒。
“女儿才嫁三日,父亲就不认得了?三日归宁,如月回来了。”花如月欠身的时候,看到了花景奕眼中无法言喻的惊骇,莞尔一笑。
无视花如月的俯拜,花景奕怔忡片刻,冷眉一皱,满脸阴云的进了正厅。
“老爷,您可回来了!瑞王府怎么样,花如月是不是已经……”见花景奕走进来,白芷凤登时迎过去,兴奋的表情却在看到随后走进来的花如月时,慢慢龟裂。
“难得庶母这样关心如月,瑞王府不怎么样,好在如月,也没怎么样。”花如月淡笑着走过来,恬静开口。
花如月的出现,让厅内原本一片祥和的气氛压抑的如同上坟。
“你……你怎么会……”白芷凤不可置信的看向花如月,顺间梦碎。
“花如月!今日是本宫回门之期,你怎么敢穿缟服杵在这儿?”为免白芷凤惊语失言,花柔依腾的起身,只是不管她如何端起架子,都衬不起那一身凤袍的威严。
“这有什么不对的?倒是如月心中疑惑,大姐惨死城楼不满三日,瑞王府尚且挂满引魂幡祭奠,做为大姐娘家的花府,这是干什么呢!”花如月指着厅内高悬的红绸,水样清澈的眸子扫向白芷凤,“花府这个家,庶母你是怎么当的!”
“你……你叫我什么?”白芷凤将将在震惊中回过神儿来,便听到花如月出言不逊。
“庶母啊,你不满意呀?贱母呢?我又不满意……算了,那贱妇吧!”花如月好像极艰难的下了决定,抬眸时正迎上三双眼不同程度的愕然,在此之前,花如月从来都唤白芷凤母亲,还要加上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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