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欢将手上的粉色玫瑰放在妙妙的墓前。大理石墓碑泛着冰冷的光,上面贴着一张照片,一个漂亮优雅的女孩子,长发垂肩,正是青春美好的时候。
雨水敲打在墓碑上,仿佛又给墓碑增添了几分冷意。
且欢缓缓地把伞从自己的头上移开,撑在那冰冷的墓碑上。
路均默默地将自己的大黑伞往她的头顶移。
且欢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个橙子还有好几块巧克力。
妙妙最喜欢吃橙子,还有巧克力,但是因为怕胖,她一直都很克制。
妙妙。
且欢在心里叫了她一声。
两行眼泪就滑落下来。
闭上眼,仿佛还能听见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叫着,“且欢,且欢。”
且欢还记得妙妙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她说,且欢,我会好好的,你不要担心。
雨好像骤然下大了,耳边尽是雨声,什么都听不清楚。
“且欢?”有一个声音,仿佛刺破了雨水的嘈杂声,穿透耳膜。
且欢猛地睁开眼,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走近了几步,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妆容化得有些浓,但掩盖不了容色间的疲态,一件黑色的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段,一头卷发妩媚地拢在一边,手里也是一束粉色的玫瑰。
且欢诧异地看着她,“宋槐?”
“路均。”宋槐也和路均打了个招呼,“好久没看见你们了。”
她把手里的玫瑰放在墓碑前,和且欢的挤在一道。
*
晴暖cafe。
且欢打了个喷嚏,抽了一张餐巾纸擤鼻涕。
宋槐坐在她对面,优雅地用勺子搅动着散发着浓浓的香味的咖啡。
“一年多不见,你变了这么多。”宋槐优雅地抿了一小口咖啡,目光瞥向向路均时说:“还有你,现在成了大明星了,我在国外也经常听到有人议论你呢。”
“你也变了很多。”且欢说。
“哟,就这么一句啊,”宋槐调侃:“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咄咄逼人的俞且欢啊,不说说我的妆容,还有我的衣着什么的吗?这可不符合你‘蛇蝎美人’的称号啊。”
“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别提了。”且欢淡然地喝了一口咖啡。
宋槐神色间略带担忧地看着她,目光又瞥向一边的路均,换了一个话题笑着说:“你们两个现在是在一块了吗……我就说呀,过去的事就该让他过去,妙妙已经不在了,你是该为自己考虑了……”
“没有的事儿,你别胡说。”且欢微微皱起了眉。
宋槐却不以为意,还看着路均笑着说:“你知道吗?大学那会儿,有一次我耳机找不到了,就想先拿且欢的来用……结果无意中发现她枕头下面压了张你的照片……”
路均本来举起咖啡要喝的手突地停顿在半空中。他垂眸看着杯中那微微震荡的液体,就像他现在震荡的心一样。
“我当时都不敢相信,那时候追她的人多少呀,她有多难追,那整个a大都是知道的。那会儿你也还没和妙妙在一起……”
且欢搁下了手里的咖啡,小瓷杯和桌子相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她微笑了一下,笑容却没有温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我曾经藏过路大明星的照片,如果有的话,我可得回去找找,然后放到网上去拍卖。”
“你就逞强吧你。”宋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行了,别说我们了,你怎么样?看你这一身打扮,混得不错嘛。”
“别提了,去年和我家的那位在洛杉矶结婚了。婚姻生活可不比恋爱,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感觉我一身的棱角都快被磨平了。”宋槐埋怨地抚摸着自己娇俏的脸。
“哪有的事儿,我可不觉得。”且欢这才笑了,“你可是我们当年的‘寝花’呀,寝花都败落了,那我们可怎么办。”
宋槐有些心疼地拉过且欢的手,“且欢,我说真的,你不要总是把妙妙的死当做你自己的一个重担,长年累月地压在自己肩上。你要过你自己的生活,且欢,你应该拥有幸福的。其实,路均还……”
且欢做了个手势打断她,同窗多年,宋槐怎么会不明白且欢的心思。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且欢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路均,刚才在墓地,路均看且欢的眼神,明明是有情的。
只可惜,且欢不会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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