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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纪府的下人去景岚苑给二夫人送饭出来,找到于老,回禀道,二夫人病重,卧床不起,急需看大夫。
“什么病?”于老问道。
“奴婢也不知,只是看二夫人在床上躺着,脸色不好,鸢儿姑娘哭的很厉害!”下人忙回道。
于老皱了皱眉,想是二夫人心郁成疾,也许是真的病了。随后找了大夫来,亲自陪着去景岚苑给二夫人瞧病。
为避嫌,于老只在外室等着,听到里面二夫人病的昏迷不醒,不断的呓语,口中喊着纪泽的名字,声音憔悴无力,似真病入膏肓了一般。
半晌,大夫自里面出来,道,“二夫人是染了风寒,正发热,我开几副驱寒散热的药服下去就好了!”
“劳烦!”于老淡声回礼。
顾神医脾气倔强,看病完全看他的心情,今日也是,道他一颗参草被雨淋坏了,不肯来给二夫人看病,这大夫还是派人从外面请来的。
大夫出去开药方,鸢儿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于老脚下,哭道,“于老,我们二夫人虽然犯了错,但在府上对于老一直恭敬有加,从不曾有慢待。如今病重,二夫人日夜念着二少爷,向来多是心疾,求于老通融,让纪泽少爷来看看二夫人吧!”
“这,”于老为难的皱眉。
“求您了!”鸢儿头砰砰磕在地上,不消两下,便咳的一片青紫渗出血丝来。
于老忙将鸢儿扶住,沉声道,“你求我也没用,这是主子下的命令,我也不能做主!”
“于管家,求您去长公子那里说说情,只让二夫人他们母子见一面,您就算救我们二夫人了,奴婢给您磕头了!”鸢儿哭的满脸是泪,又要磕下去。
于老想不到二夫人身边真有几个忠心的下人,不让她再磕,淡声道,“这事我会禀报给长公子的,公子如何决定,咱们做下人的也不能左右!”
“是,是,只要于老在长公子面前说一句,长公子定会同意的!”
鸢儿忙感激道谢。
于老走后,宋管事带着大夫去抓药,被鸢儿拦下,低声交代了几句。
宋管事忙点头,“小的记下了!”
鸢儿额头上的血迹还没擦掉,脸上带笑,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从前二夫人待你可不薄,你在我们景岚苑也没少捞油水,你记得这些就行!”
“是、是,小人记着二夫人的好处呢!”宋管事忙笑道。
“那就有劳了!”
宋管事点头哈腰的退出来。
于老本欲去主院里向纪余弦请示,进了院子发现客人在,问锦枫道,“谁来拜访公子?”
锦枫道,“是朱家家主朱和城!”
于老暗暗点头,并未进门,转身走了。
花厅里,朱和城坐在椅子上,丧子之后身体削瘦了许多,脸色虚白,眼底暗青,一脸的歉疚,“为了犬子的事,老夫多日未出门,昨日才知道二夫人在府上出了事,今日急匆匆赶来,想看看二夫人,长公子可能行个方便?”
“令郎的事实在让人惋惜!”纪余弦道了一声,语气一转,淡声道,“二夫人病了,卧榻不起,为了避讳,朱掌柜还是改日再来吧!”
“病了?”朱和城讶了一声,担忧道,“那我这做哥哥的更应该探望才是!”
纪余弦端了茶盏慢饮,神色淡淡,默不作声。
朱和城半垂的眸子里压着恨意,干笑道,“府上不方便?”
“二夫人的事是我纪府上的事,觉没有半分冤枉和错怪,二夫人也是当众亲口承认的。小侄无礼,暂时不能让朱掌柜见二夫人!”纪余弦慢条斯理的语气,却不容人质疑。
朱和城尴尬的咧了咧嘴,似是想挤出个笑来,却最终没挤出来,只道,“二妹一向心底善良,此时也许只是一时糊涂,还望长公子大量,不要同妇人一般计较。”
他担心二夫人是假,更想问问二夫人说报复纪余弦的事做的如何了?
难道是因为二夫人要做的事情暴露,才被纪余弦倒打一耙先给关了起来。
可是见不到二夫人,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暗暗猜测。
纪余弦又明显不想让他去见!
“朱掌柜放心,二夫人除了不能出景岚苑,吃穿用度并没有屈待。”
“那就好,那就好!”
朱和城屁股上似有针刺,再坐不住,起身告辞。
纪余弦送出门去。
两人刚走到院外,旁边猫了半天的宋管事匆匆赶过来,似没看到朱和城,直接对着纪余弦道,“长公子,二夫人病的厉害,总是喊纪泽少爷的名字,院里下人托小人来请示,想让二夫人见见纪泽少爷。”
朱和城猛然回头看向纪余弦,淡声道,“我是外人,不能见二妹,泽儿总是你们纪府的人,又是二妹的唯一的儿子,长公子总不能连病重的母亲想见见儿子的事也不能通融吧,就算是牢里的犯人都有能见家人的权利!”
纪余弦长眸淡淡掠过宋管事的头顶,那目光不如何冷厉,宋管事却觉得泰山压顶似的气势压下来,不禁浑身一颤。
“既然二夫人如此相见二弟,按就等二弟下朝回来,去看望一下吧!”纪余弦淡声道。
“是!奴才马上吩咐下去!”宋管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不敢看纪余弦的脸色,转身便走。
朱和城脸色缓了几分,笑道,“多谢长公子通融!”
“分内之事,朱掌柜客气!”纪余弦轻笑。
朱和城微一颔首,“长公子不必再送,改日再来叨扰!”
“朱掌柜慢走!”
看到朱和城走远,纪余弦面色淡下来,转身回书房。
于老跟着进去,禀道,“二夫人今日突然染病,老奴找了大夫去,二夫人定要见纪泽少爷,老奴本想来禀告公子,见朱掌柜在,才没出声,谁知宋管事竟私自来向长公子禀告,老奴不查,请公子恕罪!”
纪余弦淡淡摇头,“二夫人千方百计想见到纪泽,定是有事交代!”
于老道,“老奴问过那大夫,他说二夫人的确染了风寒,病症严重!”
苏九在桌案前抬起头来,“出了什么事?”
纪余弦眉目顿时变的柔和,“无事!”
于老问道,“是否让纪泽少爷去见二夫人?”
“我已经都答应了,哪有再收回的道理,让他去见!”纪余弦妙目微微一眯。
“是!”
“那个宋管事在府里几年了?”纪余弦突然问道。
于老想了一下,道,“有五年了,之前他的确去景岚苑比较勤,是老奴疏忽!”
“此人不用再留了,给点银子打发出去!”
“是,老奴记下了!”
于老躬身退下去。
苏九疑惑的看向纪余弦。
纪余弦俯身勾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淡声道,“是二夫人要见纪泽!”
“想她儿子了?还是想让纪泽救她?”苏九猜测道。
为了见纪泽,连宋管事都买通了,应该不只是想念纪泽的原因。
纪余弦缓缓摇头,“这样大费周折的要见纪泽,二夫人定有更大的目的。”
苏九转着眼珠想了想,突的一笑,“咱们不必乱猜了,晚上我去听听就是了!”
纪余弦莞尔,“何需用夫人亲自去?”
苏九耸了耸肩。
傍晚时,纪泽从宫里回来,被下人告知二夫人病重,想要见他。
纪泽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赶往景岚苑。
下人开了门,鸢儿正在门外等着,见了纪泽忙福身请安,“奴婢见过二少爷!”
“我母亲怎么样?”纪泽急声问道。
鸢儿看了看他身后,将门紧紧关上,才道,“二夫人正在房里等着二少爷,您快进去吧!”
“好!”
纪泽应声,快步往二夫人的卧房走。
一进门,闻到浓浓的汤药味,纪泽脸色微微一变,扑在床前,焦声喊道,“母亲,母亲!”
二夫人睁开眼睛,看到纪泽顿时两眼有了光彩,伸手去摸纪泽的脸,“泽儿,泽儿!娘亲终于又看到你了!”
纪泽见二夫人面色憔悴,脸色苍白,越发心急如焚,“母亲,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大夫可来看过?”
鸢儿站在一旁道,“二少爷别急,二夫人为了见到少爷,昨晚故意用淋了冷水,才引的伤寒,已经熬了药,很快就能好了!”
纪泽眼泪涌出来,哭道,“是儿子不孝,让母亲受苦了!”
二夫人撑着身体坐起来,“别哭,我这样做,就是想见见你!”
纪泽两眼发红,握着二夫人的手道,“母亲不必太心急,长姐已经知道了母亲的事,递了信给儿子,说一定会想办法将母亲接出纪府的!”
“你长姐怎么会知道?”二夫人惊讶问道。
纪泽一怔,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解的摇头。
二夫人道,“告诉你长姐,不必为我担心,除了了不能出这院子,和从前并无两样。你在纪府,我哪里也不会去!”
“母亲!”纪泽伏在被子上痛哭。
他从前在二夫人的庇护下,一心只读圣贤书,准备科考,在他眼里,母亲和大哥一向都很和睦,相互敬重。最近几日发生的事,一下子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让他惶惶不知所措,这几日他本就六神无主,如今见二夫人病了,悲从心起,只觉无力。
见男子哭的伤心,鸢儿目中一痛,俯身想安抚纪泽,手伸到一半,想起什么又猛然缩了回去。
好在二夫人本就精神不济,又只看着纪泽,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二夫人抚着纪泽的头发道,慈爱道,“好孩子,不必为我担心,除了不能像从前一样每日看到你,娘亲一切都好。”
纪泽抬起头来,“是儿子没用!”
二夫人摇了摇头,脸上多了几分郑重,“今日娘亲找你来,一是想见你,二是有事对你交代。”
纪泽忙道,“母亲有话尽管吩咐!”
二夫人抬头对着鸢儿使了个眼色。
鸢儿会意,忙道,“纪泽少爷和夫人慢聊,奴婢去门外守着!”
说罢转身出了卧房,站在门外四处观望。
二夫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泽儿,你可知道和你同科进士的探花乔安,是个山匪!”
纪泽惊讶的“啊”了一声,直道不可能,他和乔安在宫里也见过几次面,那人谈吐大方,待人文雅有礼,怎么可能是山匪?
山匪怎么可能中进士?
科举对参加的学子身世可是查的很严的。
“此事千真万确!”二夫人强调了一遍。
“母亲怎知?”纪泽惊愕问道。
“我如何知晓你不必问,你明日进宫便寻机和皇上禀告此事,皇上自会派人去查,到时你便知道母亲没有骗你!”
纪泽一脸的茫然,半晌才摇头道,“乔安不像是坏人,即便做过山匪,恐怕也是被人所迫,如今他已经入宫做官,我为何要背后搞这种阴谋诡计,毁他前程?”
二夫人听了纪泽的话,只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只恨自己当初为何将纪泽教的这般不通世故。
此时也急不得,只得“循循善诱”道,“乔安从前做过山匪,定然杀人无数,是大奸大恶之人,你又怎知他以后不会再害人!本性难改,有些人天生就是恶人,你去向皇上揭穿他,也是为了不再让无辜的人受害,不让皇上受蒙蔽,难道这不是你一个为人臣子应该做的?”
纪泽被说的哑口无言,只是心中仍旧不安,“儿、儿子觉得这其中定有缘故!”
“他若有什么冤枉的,皇上也定会查清还他清白!”二夫人继续劝道,“再说,你们同时入朝,你是状元,本来比他高一官阶,如今他投机取巧,去了一趟徐州便压在你了头上,你难道就甘心吗?”
纪泽倏然抬头,脸色一白,“儿子、从来没想过这些!”
“你不想,别人会想,你怎知别人在背后如何嘲笑你!”
纪泽顿时沉眉不语。
“现在正好有这样的契机,让你把他扳倒,你还犹豫什么?娘亲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和你相见,处处不是为你思虑着想,你难道忍心看娘亲白白遭这一次罪?”二夫人痛心疾首。
纪泽越发的不知所措,“娘亲,儿子一向听你的话,可是这次、”
总觉得不妥。
“你这全是为了皇上着想,是深明大义的好事,有何不妥?”二夫人皱眉劝说。
半晌,纪泽点了点头,“是,那明日,儿子寻机向皇上禀告此事!”
“这就对了!这才是娘亲的乖儿子!”二夫人脸上漏出欣慰的笑,抚了抚纪泽的手臂,“不必担心,自有皇上去查!”
“是!”纪泽讷讷点头。
“娘亲病着,不要过了病气给你,这里你不便久留,回去吧,不要忘了娘亲的话,明日定要向皇上禀告!”二夫人再三嘱咐。
“那儿子回去了,母亲注意保重身体!”纪泽站起身来。
“回吧,天黑路滑,让下人多点两盏灯!”
“是!”
鸢儿还在门口守着,见纪泽出来,将他送出门去。
此时房顶上一道黑影无声的掠过夜色,飘身而去。
苏九吃了晚饭后正在书房里打盹,纪余弦偎在她身侧看书,突然眉目一动,瞥了一眼窗外,将一件薄被盖在苏九身上,起身走了出去。
纪余弦一出门,锦枫立刻上前,“公子,属下有重要的事禀告!”
纪余弦眸子微微一深,看了身后书房一眼,抬步沿着木廊走去。
锦枫轻步跟上。
待离的书房远了,纪余弦才道,“说吧,二夫人要纪泽做什么?”
锦枫忙将二夫人交代纪泽的话叙述了一遍。
将近中秋,月色清亮,和廊下灯影重合,在男人俊美的面上落下一层朦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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