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很焦急的样子,但眉宇之间反倒颇显镇定,似乎对破案与否并不关心。
出于职业使然,栾飞见赵书文站在那里等待雷横等人的回信,便自顾自的研究起火灾现场来。
木材本来就是紧贴着墙根堆放的,周边也都是泥土地面,栾飞心念一动,在木材四周认真搜寻起来,果然一番工夫之下,在东面的地上发现了足迹,那足迹有来有往,倒是极有可能是放火的人留下的。
栾飞循着足迹跟了出去,走出四五十步,便到了主街道,由于这里人流极大,地面上的足迹顿时杂乱起来,辨认起来甚为吃力。
赵书文倒也注意到了这边,便走了过来,饶有兴趣的说:“看不出来栾公子竟然还对足迹颇有研究。”
栾飞摇了摇头:“足迹太乱了,很难追踪下去。”
赵书文“哦”了一声问:“可有什么发现?”
雷横领着一干公人走了回来。
栾飞背对着雷横,随口说道:“看这人足迹的印痕,倒像是个习武之人。”
雷横听了嗤之以鼻,冷冷一笑,没有多说。
赵书文显然很感兴趣:“哦?习武之人?如何见得?”
栾飞介绍起来:“习武之人,多半是孔武有力,反应到足迹上,印痕就很有章法。”
雷横忍不住说:“我们郓城县本来就鱼龙混杂,习武之人何止百千?栾公子这句泛泛之谈,倒也有理。只不过,在这千百个江湖人中排查放火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这年头许多贩夫走卒,由于工作的原因,也都有些力气。”
栾飞看了眼雷横身后不远,两个捕快中间,正裹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厮,看那小厮模样,显然很是紧张。
栾飞只当未见,顺着雷横方才的疑问,摇了摇头说:“不见得,贩夫走卒多半是为生计谋生者,因此步伐急促,往往一步还未走实,第二步就已经迈出。而习武之人由于多年苦练,行走起来极有章法”
雷横不等栾飞说完,直接呵呵了:“不管放火那人是习武之人也好,贩夫走卒也罢,深更半夜放火,总是见不得光的事,来去匆匆可是情理之中,栾公子的步伐急促之论,还是到茶馆里去给那些听书人讲去吧。”
栾飞微笑着说:“雷都头,且听栾某把话说完。虽然看起来不管是谁,走起来都是一样的匆匆。但细究起来,却又不同。贩夫走卒急着赶时间,因此走起路来都是脚跟吃重,而习武之人较为稳重,尽管心里焦虑,却每一步走出都自称章法,所以整个脚印吃重都是一样的。”
雷横听了,顿时沉默了,似乎在咀嚼着栾飞这番话。
赵书文则是忍不住赞叹:“原来区区足迹,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赵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栾飞无语的望了眼赵书文,心想我这都是小学生的水平,属于常年看着猪跑,多多少少知道了猪肉的味道,忍不住叹息一声说:“赵大人有所不知,栾某知道一个人,这个人原本是个给地主家放羊的羊倌,不过由于羊群过大,总是有羊走丢。而羊一旦走丢了,羊倌回去,就少不得要挨地主的板子。于是乎,这人为了少丢些羊,就开始自己钻研起羊蹄印来。”
雷横听了,哼哼的一声笑,想要嘲笑,看了眼赵书文,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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