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有楚王发话,忙领着皇上回了寝宫。
郭令臣仍不甘,“楚王,你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起义,如今佞臣已除,你若是心有大义,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吧。”
众臣皆变脸,这个郭令臣怎么这么拧,如今是什么形势,他还看不出来吗?还敢在这和楚王叫板,找死!
相对于他,李展培就聪明多了,适时插嘴道:“皇上年幼,不可身边无人辅佐,楚王品行无双,德才兼备,为万民爱戴,实乃辅佐皇帝之不二人选。”
众臣皆附和。
郭令臣气结,“你……你们……”他一一的指着,“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真是一群小人!”
云青山轻哼道:“郭太傅,你为何如此激动?难道我等说的不对吗?齐王和柳太后都已招出,当年他们合谋杀害先帝,陷害忠良,巧取皇位。说白了,现在皇上这皇位都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他转脸冲着萧珺玦献媚一笑,恭敬拱手,道:“楚王乃是孝景皇帝的嫡长子,名正言顺,别说是辅政摄政,依本官看,就是继承皇位也是理所当然。”
他提袍往地上一跪,叩首道:“微臣谏言,楚王殿下应废掉齐王之子,继承大统,以正国本。”
这一呼,响应者众多。
这一下郭令臣更是气的要晕倒,他没想到云青山这么会顺杆往上爬。
怒极反笑,他直视着萧珺玦,道:“楚王当初是以清除皇上身边的奸佞之臣为由讨伐,而今又要废帝,就不怕天下万民说楚王是拿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吗?”
云青山狠狠的瞪他。呵斥道:“大胆!”
萧珺玦对云青山摆摆手,云青山欠着身退到一旁。萧珺玦道:“本王此次只为清君侧,不曾想废帝,况且先帝遇害一事还在调查中,等是非曲直查清再做定夺即可。”
云青山的马屁是一个接一个,萧珺玦的话还未落地,他就能接到,“楚王英明啊,如此也好,待事情查清,正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说完,斜了眼郭令臣。
郭令臣迎上他的目光,啐口道:“马屁精!”
云青山耳充不闻,也不与他分辩,马屁精又怎样,只要能保住脑袋,保住官职,别说是马屁精,就是马屁他都当。
萧珺玦听他们吵吵闹闹一早上,早已不耐烦,“众大臣还有别的事吗?没有事就退朝吧。”
一大臣上前,道:“下官还有话说。”
萧珺玦眼皮都不抬,“讲。”
那人道:“下官以为,做臣子就应该有做臣子的规矩,楚王为臣,即便有功,也不能坏了规矩。这皇宫是给皇上及其后妃太后太妃住的地方,但现在楚王一家却住在皇宫里,着实不合规矩。”
“就是嘛,藩王的家眷住进宫里来,这像什么话,以前齐王在时,也没这般啊。”有人议论纷纷,特别是御史台那几个人。
他们一天到晚也没别的事干,就是各种看人不顺眼挑理。
但除了他们几个,旁人都是鸦雀无声,有人觑看着楚王的神情,有人低着头事不关己,有的人暗自祈祷千万别牵连到自己身上。
萧珺玦慢慢抬起头,盯着那人,那人脊梁挺直,直视萧珺玦,面无惧色。
“你是?”萧珺玦打量他一眼,连眼熟都算不上。
那人倒是不亢不卑,看上去挺有几分骨气,道:“下官御史台中丞贺省身。”
萧珺玦眯眯眼睛,他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瞥了一眼郭令臣,虽然很快,但也捕捉到了。
原来是和郭令臣一伙的,就是要在今天来难为他。
萧珺玦轻笑一声,“贺大人说本王一家住在皇宫里不合适,那敢问贺大人,您准备把本王一家安置到哪里?”
贺省身不知道何为,楚王一笑,他到没了底气,心中无端生出一丝恐惧。
想了想,道:“楚王京中还有老宅,昔日的楚王府还在。”
“哦,贺大人是想本王刚生产完的王妃和刚出生的孩子住进好多年空荡,无人打扫修葺,没有人伺候的老宅?”萧珺玦一字一顿道:“旧房空置多年,想必是阴暗潮湿,布满灰尘,贺大人让本王妻女住进那里——”顿了顿,萧珺玦的眼神逐渐犀利起来,“贺大人是何居心啊?”
贺省身慑于威严,立马下跪,“下官并非此意,只是因为外臣住进皇宫,实在是有违祖宗家法,所以……所以……”
萧珺玦盯着他,“所以你就想将本王赶出宫去,最好赶回益州去!”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贺省身此时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怎么就听从郭太傅的话,向楚王发难哪。糊涂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