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林儿的，就又返回来继续看。

    第二个片子是《上甘岭》，以前古井镇放映过的。玉秀也说看过，旧汤旧水的，寡淡无味儿，看下去也没有意思，三个人都说要走，就挤出人群，玉秀说你们俩就别回去了，到我家里睡，金铃和我睡一屋，怀诚就到北房西屋里睡，反正明后天都不上学的。金铃说，还是回去吧，家里不知道看电影的，不回去怕家里担心哩。怀诚也说回去回去，不回去不好。玉秀也不再强留，末了又犹豫着说，要不咱看完了再走，那时你们镇回去的人多，路上不必害怕哩。金铃就说我们俩个人作伴回去，相互也有个照应，不害怕的，玉秀你就放心吧。

    三个人在大队部院门前分了手，玉秀扯了条凳自回家去，怀诚和金铃两个人一前一后相跟着下了公路，过了乡政府，到了学校门口，看看校园里面，以往明亮的教室都熄着灯，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教师宿舍还亮着，怀诚和金铃知道，那是学校留守的几个老师在玩纸牌。

    两个人沿着大路继续往东走，月亮静悄悄地躲在云层里慢慢地踱着，四周寂无人声，电影还没有散场，路上连条狗都看不见，狗也喜欢热闹，也跟着年轻的主人们凑热闹去了，主人们看电影，它们就在院落里追逐嬉闹，或者到暗黑处偷情野合。怀诚心里想，今晚真是难熬，要是继续看下去，保不准自己就会弄出笑话哩，那多让人难为情呀。

    二十二

    月亮出了云层，地上铺满银色的月光。金铃在前面走，怀诚在后面跟着。两个人都不讲话，只是闷闷地走着。要到小树林了，金铃走得慢下来，怀诚跟上来问金铃：“累了吗，怎么走不动啦？”

    金铃声音里带了哭腔：“哥呀，天黑，走到这儿，我——我心里害怕着哩。”说着话，金铃扭身一把抓住了怀诚的胳膊，头倚靠在他的肩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可怜样儿。怀诚被她贴得紧紧的，感觉软软的腻腻的，鼻子里钻进了她的体香，呼吸就有点儿不匀，他说：“金铃妹子，可不敢这样，这样就不像兄妹了，让人瞧见了多不好，该传说咱俩的闲话了哩！”

    “怎么不行？哥哥不可以抱抱妹妹？金铃小嘴撅起来，又说：”刚才看电影时玉秀就枕在你肩上哩。”

    怀诚脸上发窘，说：“那不一样哩。”

    “怎么不一样？一样的，玉秀叫你哥，你把玉秀当妹妹，我也是你妹呀，你怎么就多嫌我了？”说着话，金铃的小嘴儿就撅得更高，仿佛能拴住个油瓶似的。

    怀诚没有办法说服金铃，无奈的说：“那以后当着人咱可不许这样的啊。”金铃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这回倒是乖了。

    过了树林，月亮开始明亮起来，怀诚感到小腹憋得难受，他想找个地方撒尿，却是羞于出口。这时就听金铃说道：“哥，你等着我，我想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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