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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黎平破追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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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师经过三天的急行军,于二十日傍晚到达黎平县城。此时,中央红军的主力已向乌江挺进,我师接中革军委之命,在黎平一带阻击并迟滞敌追兵。我与政委商量决定:在黎平一带寻找战机给追兵以迎头痛击。于是,一面命令部队训练磨合,隐蔽待命;一面加强对敌军的侦察和监听。情报处不断送来新的敌情:桂军在得知我师西进贵州后,高兴万分,便移师于黔桂边境。为此,桂军的李宗仁、白崇喜与粤军的陈济棠还特地假惺惺地给蒋介石发了一封类似“请战书”的电文,大意是:……*众约五万余人,西进黔东之地,所过之处,焚毁掳掠,庐舍为墟,非各路大军继续追剿,不能根本肃清,若任转黔入川,会同萧、贺、徐匪,则共祸之烈不堪设想。盖川、黔两省,卵谷西南,山深林密,形势险峻,远非赣、闽无险可恃之比,若不趁其喘息惶恐未定,加以猛力攻剿,则匪众一经休养整顿,组织训练,北进足以赤化西北,打通国际路线;南向足以扰乱黔桂,影响闽粤,破坏东亚和平,危害友邦安宁,而党国民族之危亡,更将无从挽救。济棠、宗仁、崇喜等,迭承各方同志奖勉有加,亦应当仁不让,继续努力……拟即抽调劲旅,先组编追剿部队,由宗仁统率,会同各路友军,继续穷追,以竟全功。……电报文辞华丽,慷慨激昂,读来颇有点为国为民视死如归的架势。不过,此类把式蒋介石见的多了。心想:*当初就从你家门过,尚且故留甬道助匪,现在还大谈什么“继续穷追,以竟全功”,简直是岂由之理。但表面上还得说几句“至深感佩”的客气话,拒绝了粤军和桂军进入贵州的要求。这对于我军来说,暂时减轻了来自一个方面的压力。湘军刘建绪部占领通道之后,知*已西进邻省,便在何键的授意下,暂时停下来进行休整补充。而尾随我师之后的是周浑元部的四个师(其中:敌十三师曾被我基本歼灭现正在休整补充,换上的是敌九十二师,九十六师也曾折损近半,现已补充完整),分两路向我师夹击而来。右路是中央军的第五师和九十六师,沿平茶、花坡向黎平逼近;左路是第九十二师和九十九师,沿洪州、德顺向黎平方向推进。估计三天后两路敌军会在黎平会合。敌情已经明了,现在是怎么打?我们几个师领导都在考虑,这两股敌人每一路都有两个师,人数略多于我师,吃掉其中的一个师,我们是有把握的;但要一口吞掉敌军两个师,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一旦被敌军粘住,就非常危险。这两路敌军相距不到30公里,另一路敌军很快就能赶到。另外,部队刚整编不久,不知磨合得怎样?战斗力是否完全恢复?不少人心中都有点耽心。我在心中也反复掂量了很久,终于定下决心。我看了众人一眼,便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我的设想是主动迎击敌右路纵队,敌军既然分兵两路,显然对我军实力估计不足,我师虽引起敌军的高度注意,但敌人对我师的人员编制及武器装备仍不太了解。特别是没遭受我师打击的敌军,自认为我师的战斗力仅比一般红军部队稍强而已。绝想不到我师人员已达敌军两师之众,且火炮与自动火器亦超过敌军许多。这就为我师各个击破提供了有利条件。况敌人总是过高地估计自已的力量,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必然自取其败。右路敌军的前锋是九十六师,该敌不久前曾遭我师奇袭,伤亡近半。故该敌必汲取教训,对我师防范甚严,若伏击该敌恐不易得手。所以,我们放过九十六师,伏击跟随其后的第五师。理由是:敌第五师对我军缺乏了解,又自恃为国军主力,训练有素装备好,并有一定的战斗力。二是认为前面有九十六师开道,*绝不会先来攻击自已,故防范必然松懈。这样我师就可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目的。三是花坡一带的地形好,适合我军打伏击。再加之我师经过整编,万众一心,士气高昂,求战心切,可以一战。因此,我的作战部署是:以暂一旅、暂二旅伏击围歼敌第五师,可以形成兵力、火力上的优势;以暂三旅阻击并牵制敌九十六师的回援。九十六师虽经补充完整,但战斗力大打折扣,对我师仍有畏惧心理。而且,敌军相互之间也有矛盾,必不会尽力来援。待我师主力歼灭第五师后,再回头对九十六师展开包围。师直属部队留守黎平,伪装主力,大造声势,吸引敌军注意,以掩护主力部队行动……”最后,我又强调说明此战关键在于速战速决,力争在敌左路援军到达之前解决战斗(敌援军约需六小时到达)。二是要注意隐蔽,避开敌九十六师的搜索,待九十六师过后,埋伏部队再隐蔽进入伏击阵地。我说完后,大家均认为可行,还补充不少好的建议。于是,我命令参谋部立即制订出详细的作战计划,分发到各部遵照执行。

    第二天清晨,我率领团以上军事干部去花坡一带详细察看了地形,选好了伏击地域,布置了各团具体战斗任务便迅速返回。下午,我和政委去几个团转了一圈,了解一下干部战士战前的思想动态,发现各团的求战积极性非常高,各班、排、连都在向上一级递交决心书,争抢最艰巨的任务;有的还相互开展抓俘虏竞赛。我和政委两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时提醒各级指挥员对干部战士的积极性要正确引导,切忌大意轻敌和蛮干。我们还特地来到暂三旅,因为暂三旅明天担负的是最艰巨的阻击任务。旅长、政委等人向我们汇报了部队的战斗准备及战斗动员情况,我们听了非常满意。接着又陪同我们去连队了解情况,我们来到106团一营二连,连里正在组织讨论。

    “报告师长、政委,暂三旅106团一营二连正在开展打阻击的战术讨论,请指示。”一位个子不高但长得比较文静清秀的年轻军官向我们敬礼。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教导队一期的*学员,因为成绩优秀,我给他发过奖品,所以印象比较深刻。便笑着对政委说:“这位是在教导队学习过的*学员,原来是位班长,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当了连长,进步很快!”

    “嗯!不错!还懂得集思广议,采纳众人之长。是在教导队学的嘛?”政委满脸笑容地问道。“报告政委,是在教导队跟师长学的。”欧连长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听了笑骂道:“小小年纪,就懂得拍马屁了。”

    随后我对大家说:“同志们!都坐下。我现在问大家一个问题:师里这次安排你们打阻击,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好!你来回答我。”我指一个五大三粗的憨厚战士问道。

    “报告师长!开始我有点想不通,认为是别人吃肉,我们在啃骨头。后来指导员跟我们说:‘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分工。要消灭中央军第五师,就得需要有部队打阻击。师里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旅,就是对我们旅的信任……’我听着听着心里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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