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觉得她态度有些奇怪, 似乎过于高兴了。
但转念一想,这药喂下去, 世子就能好几天不出门, 更别提去找风缈,她身为不得宠的世子夫人,还能贴身守着夫君好几天, 将心比心,这确实是个好事。
看着她端着药碗绕进屏风, 听到她温柔道, “世子, 喝药了, 母亲特意让李大夫给你配的补身的药。”
隔着屏风, 嬷嬷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形,只看到床上的人起身, 很快喝了药后又躺了下去,一句话都没多问。
嬷嬷觉得有点怪异, 怎么会问也不问,那可是药呢, 再说, 自家世子何时这样听话过?
追进了屏风,就看到世子昏昏欲睡的眼睛,楚云梨回头,看到她站在屏风处,笑着问, “嬷嬷,这是做什么?”
嬷嬷见安明理面色如常,就是太困了想睡觉,突然想起他昨夜没回,连夜办差,最近几乎都是早出晚归,该是累着了。心里的疑惑尽散,摆摆手,起身出了院子回去了。
而顾氏那边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心里很是怀疑,儿媳大概知道了儿子对她的恶意,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拿回来的点心她一口没吃,不止没吃,还拿去送给风缈,更是拿来给她。
如果她不知道点心里面的问题便罢。但若是知道还拿来送给她们,怎么看都像是想要把儿子对她的恶意返到风缈和她身上。想到这里,顾氏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送药过去的嬷嬷恰好此时进门来,禀告道,“奴婢亲自熬的,亲眼看着世子夫人喂的。那药……”她顿了顿,“是不是有些太重?世子刚喝下去就昏昏欲睡,奴婢托大,往日里世子看到奴婢,都会打声招呼的。”
顾氏闻言,“药这么重?”皱皱眉道,“从今日起,你带着人守在世子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
嬷嬷福身去了,楚云梨喂完了药就退了出来,留了夏喜守着,回房去还在洗手,就听说嬷嬷去而复返,还带着人要亲自守着安明理。
如此正好,等到过几天发现安明理病重,更是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接下来几天,楚云梨就看到嬷嬷按着一日三餐的给安明理灌药,那边屋子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而后面偏院中的风缈,一开始高热了三天,之后浑身长满了痘。兴许是李大夫医术精湛,三日后她渐渐地退了热,痘也开始结痂,越来越少,居然是好转了。
七天后,她身上再也没有新长出来的痘,也不再发热,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只是,她清醒过后,听到思安说王妃有命,纳她为世子的妾室后,立时大哭,还闹着要见王妃。
她一个出痘的病人,顾氏如何会去见,那可是一个不小心就能染上的,无论男女,这痘症只要染上,那都容易丢命,没死都是运道好。
再有,那痘消退后,基本上都会留疤,得用上好的祛疤膏才能稍微有所好转,顾氏身为亲王妃,那可是有进宫朝见太后皇后的,如果脸毁了,如何能够污了太后皇后的眼,平亲王府哪能要一个不能进宫的王妃?
如果染上,哪怕侥幸没死,也要废了她这王妃之位。这样危险的情况下,想要顾氏见她,她以为自己谁呀?
见人见不到,她就开始寻死,把喝药的碗摔碎了拿着碎片往手上割。
顾氏烦不胜烦,这女人又不能让她死,要不然安明理醒过来之后肯定不满她这个母亲。
但见她也是不可能的,让嬷嬷去问,风缈就一句话,要出府回家!
顾氏简直气死。
合着她不死就要走,那儿子醒来不怪她才奇怪呢。
这么倔的女人,哪怕给儿子做妾她都不想要,但无奈儿子喜欢啊。
反正那边已经快要痊愈,顾氏传下话,停了安明理的药。
而这边风缈一天寻死好几回,顾氏自己自然是不想去见的,干脆让人给楚云梨传话,让她去看看。
楚云梨气笑了,合着她自己命要紧,别人的就不在乎了。不过一个痘症,她还真不怕,当下起身就带着春喜去了偏院,到了门口,“你守在门口。”
春喜本来害怕,听到这个立时道,“不行。奴婢进去,夫人等在这里最好。”
这丫头死活都要跟,楚云梨无奈,吩咐道,“那你蒙上口鼻。”
这个春喜没拒绝,不止自己蒙了,还非要给楚云蒙上。主仆两人露着一双眼睛,进了屋子,这一整个院子中,除了一个得过痘症满脸痘疤的厨娘照顾风的起居,就剩下不肯离开的思安了。
说来也怪,这痘症是真的看人,思安天天守着,愣是一点事没有。两人进门时,风缈手中拿着碎片正打算割自己脖颈,思安不敢上前,正苦口婆心的劝。
看到楚云梨,思安立时开吼,“你还来做什么?害得我家姑娘还不够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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