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后来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
她如今已有十六岁,正是少女含苞待放,最美好漂亮的年纪。
虞楚楚身穿一身娇粉的衣裳,也不显得俗气,反倒娇媚可爱。
只是她的眼睛本身便微挑,又性格强势自信,不说话,神情也透露出些大小姐的高傲气态来,看起来漂亮却不好招惹。
清晨,虞楚楚坐在铜镜前,青苏为她挽发。
“小姐,您今日可得早点回来。”青苏无奈道,“您和您那些朋友总是出去玩,老爷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他舍不得。”虞楚楚漫不经心地说,“我今天要那个蝴蝶发钗。”
青苏为虞楚楚将发钗戴好,蓝色的蝴蝶仿佛展翅欲飞。
虞楚楚带着她走出虞家大门,外面已经有马车在等着了。
马车上,门帘被掀开,露出了其他几个小姐的脸。
“楚楚,快来,我们等你好久了。”其中一人招呼道。
虞楚楚提着裙子,上了马车,青苏和马夫坐在外面。
马车平稳的动了起来,车内五个千金说说笑笑,一路欢声笑语。
安城的富商家庭较多,城市富裕,又算是整个国家中最文艺时髦的城池,从穿衣打扮到吟诗作赋,总能引起全国潮流。
有才情和有钱在安城都是大爷,这样的民风下,有钱人家的小姐们也比其他地方的女子更放得开,经常姐妹几人一起出来玩玩逛逛。
“又有哪家上新货了?”虞楚楚问。
“这次可不是新货,你听说了吗,主街上开了个酒楼,如今一座难求呢!”李千金笑道。
“酒楼能有什么可有趣的?”虞楚楚不大相信。
“去了就知道了,我也是磨了我爹许久,他才同意定了个雅间呢。”
千金小姐们下了马车,虞楚楚抬起头,看到上面挂着‘望月楼’的名字。
核实了身份,她们被伙计请进大门,虞楚楚这才发现这酒楼确实和一般的不太一样。
普通酒楼也兼顾饭馆,总是吵吵嚷嚷闹得不停。
可这望月阁却是个十分文雅的地方,只卖酒卖茶,不提供餐食。一进去便能看到琴师在一楼高台上演奏乐曲,每楼都有舞女助兴。
如今望月楼一座难求,今日能在里面坐着的基本都是各家有钱有权的公子少爷小姐,又或者一些被他们请来的文人墨客。
虞楚楚基本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她,上楼的途中不少公子小姐都和她打招呼。
许多家族的年轻人都想攀虞岳景和虞楚楚的关系,只是可惜长子虞岳景自制力极强,除了和几个大家族长子来往,和其他人都是泛泛之交,表面客气,从不出来取乐玩耍。
而虞楚楚则是太难攀,她性子傲,脾气直,不仅得顺着毛捋,还得会说话,玩得来,合她眼缘。
她对玩得来的千金都很大方,动不动就送她们昂贵稀少的礼物,但若是看不对眼,虞楚楚便懒得理人。
一行人来到雅间坐下,从这里一边能看到窗外街景,一边竹帘微遮,能听到琴声,看到四楼舞女表演。
这地方又安静、又有氛围,还有隐私感,确实有个好地方。
伙计端上茶水,这一边,另个千金靠过来,她笑道,“听说这酒楼老板长得极为英俊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人,看着不似安城熟面孔。”
虞楚楚一顿,她道,“真的假的?”
“真的?半个月前酒馆开张,老板曾经短暂露面,就这短暂一面,如今安城就已经传开了!”赵千金说,“据说这老板有仙人之貌,不知是不是仙长呢。”
“你净是胡扯,哪有修仙者开酒馆的。”旁边的吴千金吐槽道。
“我有没有胡扯,叫老板来不就知道了?”赵千金看向虞楚楚,她添油加醋地说,“据说这半个月许多富家名女想见见这个老板,但从未如愿。”
“那是她们没有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若是楚楚来叫人,定会有不同的结果。”
“就是,安城谁不卖虞家一个面子?”
其他几个千金立刻都表示同意地赞美夸奖起虞楚楚来。
站在外面的青苏听到她们的谈话,有些不赞成地抿起嘴。
虞楚楚听不出来她们的拱火戴高帽就是为了借她的东风沾光。被夸得舒服了,她放下茶杯,懒散地道,“那好吧,就看看这老板肯不肯见我。”
几个千金小姐互相对了个眼神,都有些喜不自禁,李小姐立刻唤来伙计,让他去找老板。
伙计似乎早就习惯被要求同一个问题,他刚想开口拒绝,李小姐便道,“你不认识她吗?她可是虞家千金虞楚楚。怎么,你们老板想来安城混口饭吃,连虞家的面子都不给吗?”
这话一出,伙计顿时有点为难。
“这,这样吧,几位小姐稍等,我去问问我们主管。”
一听到这话,千金们都很高兴,觉得这件事情有了可能。
过了一会,有人进来,是个十分高且健壮的男人,那气势不似酒楼主管,倒是像杀猪或者镖局的。
这么大的块头,姑娘们下意识心里有点紧张。
没想到,这人绷着脸挺凶,但很快客气地笑了起来。
“听说几位小姐想见我们老板。”主管客气地说,“抱歉各位,恕难从命。我们是卖酒的,不是卖人的。若是每个客人都想见我们老板,那我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敢——”李小姐刚想开口说话,结果主管看过来,她便下意识住嘴了。
“我们都是良民,勤勤恳恳做生意,相信诸位小姐家里也是如此。”主管语气仍然很礼貌地说,“既然如此,为何都不各退一步呢?”
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伙计说,“给这桌贵客们多上点糕点茶水,这次的单免了。”
几个千金别看在家里都耀武扬威的,真碰上这么一个大块头男人,连威胁带客气,又给了台阶下,顿时都沉默了。
没坐一会儿,她们便走了。
主管李充坐镇柜台,看到几个女孩灰溜溜地走了,他这才轻哼一声。
“真是惯的毛病。”他低声道。
晚上,李充来到苏氏府邸里,他们刚搬来安城,许多东西还需规整,有些地方还没收拾完。
他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便迈步走了过去。
“少爷。”他说,“酒馆那边差不多步入正轨了。”
李充的对面,正是当年苏老爷收养的苏容轩。
苏容轩如今年纪已经接近十九岁,他一身白衣,身形高挑,已和青年无异。
他转过头,年少时便能显现的颜值如今彻底长开,一双遗传皇室的深邃眼眸,微微一抬眼便摄人心魂。
苏容轩对外时都伪装得温和有礼,似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可只有最亲近他的人才知道,面具之下,苏容轩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一切都好?”他问。
“都好。哦对了,您半个月前露那一面,这都这么长时间了,那些千金还想找你见一面呢,真是疯了。”
李充一提起这事来被气的想笑,“今天店里伙计怯生生说来了几个千金不好惹,其中一个是什么地头蛇的女儿,怕我们的罪人。我去一看,就是几个被惯坏的丫头片子,耀武扬威的,说几句就把她们吓走了。”
苏容轩本来在浇花,一听到他说的这几个关键字,手便一抖。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蹙眉道,“你说的那个地头蛇,不会是虞家吧?”
“啊,好像是姓虞。怎么,少爷,哎,您……”
李充看到苏容轩的脸瞬间黑了,顿时心中一抖,以为自己得罪了不得了的人,他小心地试探道,“……这虞家来头真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