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爽朗,调笑道。
“我才没有!”夏歌嘴上说着没有,脸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再抬头,望见白奕目光灼灼,噙着笑意戏谑地看着她,便是窘迫不已,转了身子匆匆逃开了这繁花似锦的院落。
“虽同在白玉京,白老板往日里却不常来荼萝这引溪阁,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荼萝望着落荒而逃的夏歌,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那同样含笑的男人问道。
“确然有事,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想来这京城中的事,若非受人所托,白玉京本不该干涉,但这件事,怕是与你有些干系。”
白奕负手,收了笑意,肃然道。
“与我有干系?”荼萝不解,思虑半刻,却是心中一惊,追问道:“可是有师兄息夷的消息了?”
白奕见荼萝焦灼,皱了皱眉,他知自己若摇头,荼萝会是何种颓然。
“息夷的消息,却是寻不得一二。”白奕叹了口气,五年间,荼萝心心念念的人,以白玉京的能力,不可能寻不到半丝音讯。可这所谓的“息夷”,偏生像从这世间蒸发了一般,无迹可寻。
荼萝未答,一片艳红的花瓣飘落下来,沾惹上荼萝低垂的眉睫,这一沾惹,倒是差点惹红了荼萝的眼。
“你瞧瞧你,受人之托杀人的时候都未红了眼,今日我一提及息夷,你倒是这般伤感,这难道是还要我掌嘴怨自个儿方才的话不该说不成?”
白奕怨道,却是蹙眉凝望着荼萝失神的眼。
“不过是风大,吹着了,息夷师兄于我,本就是最重要的人,听白老板一说,难免失落,倒叫白老板见笑了,是荼萝不该。”
荼萝颔首,恭恭敬敬地道了声。
“你啊,来我这白玉京,少说也有五个年头了,这里头的哪个,不是把你当亲人看待,你怎的还跟我拘于礼数,如此生疏。”
五年前,一场大难,将往昔安稳尽毁,荼萝想不起发生了什么,想不起她的身边还曾有过谁,只记得,师兄他,离开自己了。
若不是白玉京的老板当年收留了荼萝,怕是她连如今苦寻师兄的机会,都难以拥有。
“好了…你也别跟我来这些客套手段,若是日后真能寻得你师兄,你这般恭敬,我倒是怕你那息夷师兄误会了去,以为我这白玉京待你凉薄,到时候再非抢着把你带走,我这白玉京缺了头牌,岂不是得少了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
白奕倒是精巧玩意多的很,又不知从袖袍何处抽出来一把折扇,摆手轻扇起来。
这一说,倒是叫荼萝唇角微扬,轻笑了起来。
“荼萝借白老板吉言。”荼萝笑言。
白奕瞥了瞥荼萝,微微正色:“荼萝什么都好,可就是不爱听人把话说完,方才我虽说未寻得你师兄的消息,可却没道我未寻得其他的消息。”
“什么消息?”荼萝眼光闪了闪,问道。
“你可记得,前几日夏歌奉命,在京城郊外密林里刺杀掉的谢尚书?”白奕道。
“自然记得。”
“他的尸体不见了。”白奕蹙眉,沉沉而语。
“那尚书的尸体,不是该在尚书府灵堂的棺材中么?”荼萝道。
白奕轻咳,说道:“昨夜风疾,只听那灵堂守灵的丫头说,疾风吹翻了烛台,灵堂内一片漆黑,少顷那棺盖就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开了。等有人提着灯笼赶到时,尸体便已经不见了。”
荼萝觉得可疑,问道:“那这掳去尸体的,可知道究竟是个什么?”
“这我不知,昨夜我偷偷潜进尚书府看了看,却是嗅不出一丝妖气,但要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掳走尸体,却不是一个寻常凡人能做出来的。”
白奕顿了顿,接着道:“我觉得蹊跷,便派瞳羽连夜去查了,方才瞳羽回来,倒是带回来了个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
荼萝隐隐觉得,这消息跟师兄息夷有关。
“这掳走尸体的怪物,从孤岭而来。尸体失窃,也是从孤岭开始。”白奕低语。
“孤岭…”荼萝启唇,轻声重复着这二字。
“没错,我当年发现你的地方,正是孤岭。我虽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想必你所说的师兄息夷,便是在那儿与你失散。我一直疑惑五年间为何没有半点你师兄的音讯,现在想来,孤岭西方正是鬼界入口,若是他被鬼界掳了去,我倒是确实寻不得。”
白奕低眉,若有所思。
“白老板的意思是,师兄他,可能在鬼界?”荼萝听得这消息,虽不知是否确有关联,但还是想要一探究竟。
“未见得你师兄息夷,你我谁也不能确定,只是若咱们找到那掳走尸体的怪物,兴许能有一丝希望。”
白奕继续缓缓而语,这消息,虽不能叫息夷出现,但对荼萝而言,该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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