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新郎的衣服拿到他面前,可是却被粗壮的手臂狠狠一甩,连人带衣摔了个四脚朝天。
信长突然掐住归蝶的肩膀,把她硬生生拎了起来,若无旁人地拽着她向里屋走去。
家臣们顿时一片哗然,叫声,呼声,甚至骂声,充满了整个内庭。
“他这是什么态度,太嚣张了!”
“连叩拜仪式都不举行,真是目无尊长!”
“真是好老师教出的好学生啊!”林通胜冲平手政秀一声冷笑,政秀扭了扭头,只当没看见。
信行气得指着信长离去的背影站了起来,嘴角直发抖,又有所顾忌,不好开骂。
“唉!真丢人!”叔父信光的拳头重重捶向地面。
土田夫人闭上双眼,默默数着手中的佛珠。
“哈哈哈哈哈!”织田信秀的大笑使沸腾的人们顿时鸦雀无声,“这个大傻瓜,真是有意思!到现在还不忘为我们演上一出滑稽剧!”
“哈。” 柴田胜家无力地笑了一下。
“哈哈。”林通胜紧接着也冷笑了一下。
“哈哈哈。”家臣们也陆续尴尬地笑了起来。
在断断续续的笑声中,信行眼里直冒火,土田夫人依然闭上双眼,默默数着手中的佛珠。
信长把妻子拽进里屋,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仔细观察起来。归蝶的眼眉依然是浓厚的紫色,嘴唇抹的红润无比,看上去少了几分妩媚,多了些端庄。
“叫什么?”
“归蝶。”她虽然强作镇定,可声音仍不免有些颤抖。
“归蝶?多么可笑的名啊!叫起来也费事。既然从美浓来,就叫阿浓好了。”
“啊?”归蝶愣了一下。
“阿浓,我困了!”信长不由分说就将妻子拦腰抱起,把她扑倒在早已铺好的被褥上面。
“啊!”归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坏了,浑身僵住,眼角流出了泪花。
“哈哈,还是个雏儿!”信长抱得更紧了,厚实的胸膛让归蝶几乎窒息。
归蝶的脸完全红透,一股无地自容地羞耻感充斥着她全身,不安、害怕、恐惧占领了一切,她紧紧闭上双眼,绷直着身子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呼!呼!”许久,什么也没有来临,等到的却是震天惊雷。归蝶猛地睁开眼,看见信长已经睡熟。
这时她才发现,丈夫的脸是那么安详,那么平静,没有喜怒,也没有哀惧,那是一张任性而天真的孩子脸。
归蝶哑然一笑,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很是可爱,一股怜爱之情油然而生。她叹了口气,将信长抱住,把丈夫的脸紧紧搂在胸口,渐渐睡去。
“竹千代!要是敌人死守一城令你久攻不下,该怎么办?”信长用刀在地上画了一个圆。
“以精锐武士组成敢死队强攻,三河武士的勇猛天下无敌!”竹千代的竹刀朝圆心狠狠划了一道。
“哼!就这点本事!”信长挥刀将竹千代的竹刀弹到一边。
“一小股兵力,断其水源!”信长在圆外画了一个方框。“在离城百里之外留下一座空营,主力绕别处潜伏。”信长指了指圆,“要么被我困死在城里,要么在其精锐出城偷袭空营或夺回水源时,我方主力,” 信长的刀猛地插入圆心,“直捣黄龙!”
“呵呵,臣妾也有一个主意。”归蝶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他们面前。
“哦,有意思!阿浓,你说!”
“臣妾会在抓住一名俘虏后,把军粮留下,大军通通撤走。再让俘虏听到些伪造的情报,就说守城大将私通我方,再放他溜走。同时派上一名奸细去敌国转一圈,最好还要被抓住,相信不久,大名就会以通敌罪砍下守城大将的人头。”
“哼,妇人之见!”
“呵呵,臣妾只知道在乱世中谁也不会相信谁。”
“阿浓,到女人该到的地方去!”
“那么,臣妾这就去为大人绣上一件战袍。”归蝶扑哧一笑。
“蛇的女儿原来这么美啊!” 竹千代望着归蝶离去的身影入迷了,不由得脱口而出。
“记着!”信长摸了摸竹千代的头,“美丽的女人胸口都藏有一把刀,那把刀是用来杀你,还是用来杀别人,取决于你能否彻底征服她。”
这天,信长带着小伙伴们摆弄起新玩意来。嘭!嘭!一颗颗子弹打在粗壮的树干上,大树害怕得不断抖着身体。“这玩意叫什么?哪弄来的?”信长向身边的池田恒兴问道。
“它叫种子岛,是在下在清州城从一个来自纪州杂贺庄的浪人手中买到的。”
“杂贺庄的人都在用它吗?”
“听说是这样的,他们那靠近大海,从海外蛮夷毛子那弄到些稀奇玩意并不困难。”恒兴接着道:“而且,听说他们那无论老少都精于使用火枪,而且壮丁还经常被大名们雇佣去冲锋陷阵。”
“你们在那干什么?”归蝶好奇地跑了过来。
“是海外来的新玩意,叫种子岛,比一般的火枪威力大,射速也快些。”信长把种子岛扔给了归蝶,沉重的火枪让她在接住的一刹那几乎跌倒。
“大人,我可以试一试吗?”归蝶冲信长笑了笑。
“随你的便。”
归蝶艰难地把种子岛抗上肩,对着远方的树干就是一枪。
子弹一下子就飞了出去,直接打在了主干的连接处,偌大的树枝霎时间就崩塌下来。
“打中了!打中了!”归蝶开心地手舞足蹈,恒兴不由得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信长则双手抱肩,昂起头,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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