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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四月, 四贝勒府上内院正殿的西偏殿里, 传出浅浅的婴儿啼哭声来, 那昭示这这座府第的主人如今有嫡子了。
丫头双白捧着才浆洗干净, 一股子淡淡清香的尿布进了殿,绕过紫檀木边座, 漆心染牙竹林飞鸟五开屏风, 在檀木座孔雀翎的宫扇前停了停, 便见四福晋一手拍着床上正在呼呼大睡的小阿哥,一手拿着面带表珐琅把镜, 正在仔细端详镜子里的那张脸。
她将尿布一样样收整在床前的柜子里,屈膝跪在地台上,轻轻替福晋捶着腰:“福晋这才足月, 气色就已经缓过来了, 瞧您这眉宇间, 白里透红的。”
婉修笑了笑, 一欠腰, 将把镜搁到了床侧置妆匣的条案上,埋头亲了亲憨睡中小宝贝儿的脸颊, 语气淡淡问双白:“你可去膳房问过,方才除了兰嬷嬷,还有谁去过膳房?”
双白道:“奴婢问过了, 膳房照料膳食的陆姑姑说, 东偏院那位宋格格曾去过膳房, 说是大姐儿拉肚子, 要看看是不是厨子们烧的□□未烧熟。除了她,再无人去过膳房。”
婉修再笑。道:“罢了,你把兰嬷嬷叫进来,我有些话儿要与她说。”
望着双白退出去,婉修折回身子,摸了摸儿子两腿间的尿布,摸到一股子的湿,便从柜子里拿了张尿布出来,熟门熟路替他换了块干净清香的,把那张湿了的丢到了脚边的篓子里。
重新拿起把镜,镜子里一张格外圆的脸,眉宇间还带着些憨真。婉修眨了眨眼,镜子里还未脱稚嫩的少女也跟着眨了眨眼。
头一回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穿越了,望着床上的小婴儿手足无措,吃了块炸奶糕,再喝了碗奶茶,转眼之间喉头一口血,直接就丧了命。
再一回睁开眼睛,便是方才。
婉修当然不敢再吃那碗奶茶,叫正在身旁伺候的兰嬷嬷到东书院抱了只大白鹅来,当着面给大白鹅喂了些奶茶,等了半晌白鹅无事,再喂了块奶糕,不过转眼之间,那只大白鹅便死了。
显然,奶糕里是投了毒的,她才穿过来,叫人给毒死了。好死不死,她又睁开了眼睛,再活一回。
沉睡中的孩子小手儿动了动,忽而就开始哭了。
这是要闹奶了,婉修下意识的便掀起衣襟,给孩子喂起奶来。
才从外面进来的兰嬷嬷见了,哎哟一声道:“我的好福晋,外面廊下那一溜水儿三个奶妈胀奶胀到衣襟子都是湿的,您是多金玉贵的人,怎么能亲自给小阿哥喂奶呢。”
方才那碗奶茶和炸奶糕,是这兰嬷嬷亲自在膳房看着,做好之后亲自端进来的。兰嬷嬷两只眼睛盯着,居然防不胜防,原主就被人给毒死了。
婉修头一回死的不明不白,第二回醒来之后,这才开始正视自己的人生。
她原本生活在有电脑,有平板的四百年后,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还有一份虽说工资不高,但令很多人羡慕的清闲工作。
雷霆从天而降,她的女儿在三年前患上了白血病,从化疗到骨髓移植,婉修和丈夫想尽一切办法,最后丈夫离她而去,婉修卖掉房子,卖掉车子,筹钱替女儿移植了骨髓,却没想到因为女儿身体太弱,移植后的第一次排异她都没能挺过去,就那么在重症监护室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一刻,婉修万念俱灰,从医院住院部32层高的顶楼上推开窗子,直接跳了出去。
再睁开眼睛,她就到这个瞧着像是清朝的地方。
在死过一回之后,她才相信自己是穿越了。
抚着怀里软萌萌的,才足月的小婴儿,婉修笑了笑,柔声道:“嬷嬷,我也奶胀啊,为何不让我喂,非得要让奶娘们给他喂奶呢?”
这兰嬷嬷一直以来算得上是四福晋身边第一得意的老人了。
她是四福晋从娘家,大臣费扬古家带来的大嬷嬷,当年在费扬古府上时,可是四福晋的母亲爱新觉罗氏身边的一等大丫环。
兰嬷嬷极为强势,见自己说了两遍,婉修仍还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伸着手就来抢婉修怀中的小阿哥了:“福晋,您可是这府中的四福晋,咱们正黄旗步军统领府的闺秀,可不能这样坏规矩,你往日也是听话的,今儿怎的这般犟?”
事实上就在方才,死过的那一回,婉修咽了气之后,灵魂在空中飘荡时,便听见那足月的小婴儿在哭。
当时,这兰嬷嬷一看床上的她吐了血,再试了试鼻息,见她果真死了,二话不说,自己喝了剩下的奶茶,吃完了炸奶糕,然后趴在她的床前,一命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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