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下沉。”
丰臣垂下眼眸,瞥了眼脚下的甲板。
被炸断成2截的船体,自然是失去了漂浮在海上的能力。
海浪不断拍打着日辉丸的残骸。
如墨一般漆黑的海底,就像一只怪物的血盆大口,一点点地吞吃着断成2截的日辉丸舰体。
无需丰臣来提醒,绪方自个也于刚才明显感受到——他脚下的舰体残骸,一直在缓缓下沉。
据绪方猜测——大概仅需10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用来立足的残骸便要彻底沉入海中了。
“用不了多久,就没有地方再用来供我们于这大海上立足了。”丰臣缓缓将视线从脚边的甲板扬起,刺向绪方。
两颊又往上提了提,露齿的笑容中,发现出几分狰狞。
“既然时间无多,而你又还留有挥刀的能力那就快点重新开始我们的战斗吧!”
啪嗒!
丰臣抓着那个漂亮锦盒的左手五指灵活一动、一甩,便打开了锦盒,并取出了里面的物事。
看着锦盒内所装的物事,绪方的双目不禁猛地睁圆。
锦盒内所装之物竟是一个漂亮女人的首级。
双目闭起,面容祥和,看上去便像是睡着了一样。
看到这颗首级后,此前玄正告知给他的关于“不死之力”的种种情报,于绪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
虽然无人来给绪方介绍、讲解,但依据着自己所知的情报,绪方迅速明白过来——这颗首级,正是八百比丘尼的首级!
“哈哈哈绪方一刀斋,看你这表情你似乎猜出来我手中的这颗首级,是谁的首级了呢。”
丰臣皮笑肉不笑着。
“绪方一刀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在身体本身就已经成功消化了‘不死之力’的情况下,再继续吃入八百比丘尼的皮肉,将会发生什么呢?”
丰臣用令人不适的音调,低笑了几声后,便接着自顾自地说:
“我曾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呢。”
“所以呀,我曾让某个试验体在靠丁号丸成功消化‘不死之力’后,让他再吃了一块八百比丘尼的肉块。”
“最终结果,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啊。”
“在本就已经成功消化了‘不死之力’的情况下,再吃入八百比丘尼的皮肉,能让体内的‘不死之力’获得进一步的增强。”
“只不过——这将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第二次吞食八百比丘尼的皮肉,给身体所带来的负担,将远在第一次吞食八百比丘尼的皮肉之上。”
“而第三次吞食八百比丘尼的皮肉,给身体所带来的负担又在第二次之上。”
话说到这,脸上笑容的狂气已浓郁到极致的丰臣,缓缓将左手正提着的八百比丘尼的首级提到自己的唇边。
“我刚才之所以说‘引爆舰体’的命令很英明,可不单只是因为成功炸伤了你哦。”
“更是因为——舰体的引爆,让我有了将八百比丘尼的首级给拿来的时间和机会啊。”
只见丰臣的话音刚落,他便张大了嘴巴,咬在八百比丘尼的白皙的左面皮上,一拉、一扯,便将八百比丘尼左脸颊上的大块皮肉给拖拽下来,吃入口中,脸颊动了动,随便嚼了下,便吞落入肚。
看着开始啃咬着八百比丘尼首级的皮肉的丰臣,绪方的呼吸因震谔而都不受控制地放缓。
在刚看到丰臣将八百比丘尼的首级给从锦盒中拿出时,绪方就已因隐约意识到丰臣似是又打算使什么招数而打算冲上前去,结果此獠的性命。
可受创严重、还未完全恢复,连走路都尚未能办到的双腿,却让绪方只能这么干看着丰臣吞吃着八百比丘尼的皮肉。
于漫天大雨下,在正燃着大火的舰船残骸之上,面挂狂气笑容的青年疯狂啃咬着一名女子的首级——真乃地狱般的景象。
丰臣在将八百比丘尼的大半张面皮给扯下、吞服后,才终于将八百比丘尼的首级自唇边放下。
他像抛扔垃圾一样,将被啃咬得面无全非扔回进脚边的锦盒之中。
绪方瞧见此时的丰臣,其模样开始发生骇人的变化。
四肢、脖颈总之,绪方所能看见的所有丰臣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爆出大量的青筋。
双眼眼白长出大量的红血丝,黑色的眼仁隐约可见淡淡的紫光。
若说最大的变化那自然是非丰臣现在的恢复速度无疑。
倘若说——丰臣刚才的恢复速度是10的话,那丰臣现在的恢复速度,至少也在30往上!
丰臣身上的各处伤势,仅于瞬息之间便恢复如初!身体恢复回了没有任何创伤的状态!
“好了”丰臣向着绪方,缓缓抬起冒着紫芒的眼瞳,狂笑着,“让我们开始吧!来拼个你死我活吧!”
话音稍落,丰臣便如一阵狂风,向绪方飙来!
看着丰臣此时所展现的速度,绪方的瞳孔一缩,随后立即将自己的呼吸切换成“源之呼吸”,进入“无我境界”。
在闪身到绪方的跟前后,丰臣对着绪方的脑门竖着便是一刀,而绪方则是将大释天向着吉光骨食劈来的方向一横——
铛——!!
二人的这记对刀已不能算是“剑客间的较量”。
相比起剑客更像是2头怪物在那碰撞、撕咬!
咔嚓
在刺耳到让人耳膜生疼的对刀声落下后,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悄然响起。
绪方和丰臣二人的刀破损了。
不论二人的佩刀是多么厉害的大宝刀,但也终究只是用金属打造而成的凡器。
是经受不起怪物们折腾的。
二人的利刃相接处,双双出现了细小的豁口,那碎裂的声音,便是它们痛苦的呻吟。
顺着刀刃传回来的巨力,化为强烈的酸麻感,传遍绪方的整只右臂。
丰臣的力量,相较此前,跃升了不知多少。对此,绪方的神情并没有因此出现任何的变化——因为尚未来得及做出变化,丰臣便收回他的刀,然后再向绪方劈出一击。
不仅是力量,速度也得到了大幅的跃升。
其速度之快甚至让都已进了“无我境界”的绪方有些反应不过来。
绪方的双腿尚未获得恢复,所以现在的绪方,只能选择挥刀去硬接丰臣的斩击。
铛——!!
二人的刀再次相触,然后二人的刀再次双双磕碰出细小的豁口
收回劈空的刀、再次斩出——丰臣就这么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
面对丰臣兼具怪力与神速的斩击,绪方用着勉强、狼狈的动作防御着。
二人的位置,对调了过来。
在舰船被引爆之前,是绪方占了上风,压制着丰臣。
而现在二人攻守易形,变为了丰臣占着上风,绪方被动地招架着丰臣的攻击。
久守必失——不断防守着丰臣的进攻的绪方,不慎看漏了丰臣一招
嗤啦——!
被看漏了的这一刀,在绪方的左肩头狠切了一刀
“啊哈砍到你了!”丰臣狞笑着,将刀收回,然后再向绪方攻来。
——无我境界没法招架住吗
连去查看自己左肩头伤势的余力都没有的绪方,咬紧牙关,奋力架开丰臣的斩击,瞅准时机向丰臣发起反击。
显而易见——丰臣的感官、反应速度,也获得了长足的提升
绪方一口气向着丰臣连劈4刀,丰臣却以像是跟宠物玩耍般的悠闲动作,轻松地闪过,然后重拾攻势,又向绪方的各个要害斩去
铛——!!铛——!!铛——!!铛——!!
金铁相击声,一下接一下地在这无边大海上,在这片火海尚响起。
嗤啦——没能成功架开丰臣的斩击,绪方的左腿处被削掉了些许皮肉
嗤啦——被丰臣的假动作所骗,绪方的首级险些被斩,虽最终成功躲了过去,但脖颈被斩了一刀,所幸脖颈处的大动脉并未被伤到
嗤啦——看漏了丰臣一招,绪方左耳的耳尖被削掉
丰臣一下接一下,不断地在绪方的身上增添着新伤。
绪方身上原有的那些因爆炸而起的大小伤势本就没有全数恢复,现在又不断地增添着新伤
绪方体内的“不死之力”现在大概就是在真正意义上的“超负荷工作中”吧。
隐约之中,绪方感到自己的伤势恢复速度,似又有进一步的减缓。
在丰臣的攻势之下,不仅绪方身上的伤势在不断地增多,他的那2把佩刀的“伤势”也在不停地变多。
他好不容易才修好的这2把刀,正以飞快的速度变回此前的那种破破烂烂的状态。
绪方的左臂不似其右臂,受创较小,左臂的伤势尚未恢复完全的当下,绪方主要便是用着右手的大释天来与丰臣抗衡。
放眼瞧去——绪方的大释天的刀身,现在已被砍出了十余个缺口
当然,丰臣的吉光骨食也没有好到哪去,他的刀也同样变得坑坑洼洼的。
二人的刀几乎每相碰3下,便会双双碰出个豁口来。
但纵使如此——丰臣仍旧毫不在乎地、狞笑着向绪方发起一波接一波的攻击。
铛——!!
绪方奋力抬起左右两臂,将大释天和大自在交叉着往上一架,架住了丰臣的纵劈。
感觉自己像是正扛着山岳的绪方,膝盖不受控制地一弯,险些被这“山岳”给压得跪倒在地。
丰臣此次没有像此前那样,迅速收刀、向绪方再次击出。
而是迅速以左脚为轴,转动身躯,对着绪方的胸膛来了记回旋踢。
丰臣的这记“转斩为踢”,来得实在太快,绪方瞬间便做出了“来不及防御”的判断。
但好在——绪方的双腿,现在已恢复了许多。
虽尚未恢复完全,但已能让绪方正常地跳动、走步。
只见绪方双足蹬地,往后跳去,试图跳开丰臣的踢击。
绪方已尽他所能地以最快速度后跳了,但丰臣的脚到来的速度,还是更快一些
嘭!
丰臣的后脚跟在踢中绪方胸膛的瞬间,立刻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绪方便像一颗被踢飞出去的球,向后倒飞,破开层层雨幕,重重地撞在了不远处的船舷栏杆上,将船舷栏杆都撞出了些许裂痕。
“咳咳咳!”感觉胸膛处像有股乱流在窜动的绪方,不禁张大嘴巴,用力地咳嗽着。
绪方刚才的后撤,虽未能完全躲过丰臣的踢击,但也还是有起到些许作用的——没让丰臣的脚后跟在他的胸膛上踢实。
尽管被直接踢飞了,但所受的伤势并没有太重,绪方感觉自己的胸膛,至多只有一些骨裂而已。
“咳咳咳咳咳”绪方弓着腰,剧烈咳嗽了一阵后,才感觉胸膛处的那股“乱流”缓缓平息。
而在绪方刚止住咳嗽时——
啪嗒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
是一件黑色的小物事,从绪方的怀里掉落出来。
绪方挪眼瞧去——是一个小巧的药盒
看着这个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自个掉出来的药盒,绪方的双眼微微一眯。
认真瞧看——可见着此时此刻,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绪方的眼瞳中闪烁。
哗啦啦啦啦!
雨势又变大了。
轰隆!轰隆隆——!
雷霆像是欲配合这越来越大的雨势似的,发出越来越响亮的轰鸣。
感受着雨珠哗啦啦地拍打在肌肤上的冰冷触感,绪方仰起头,微张着嘴,任由雨水淌进嘴中,然后一口气咽下。
清凉的雨水顺着食管落入绪方的肚腹,在雨水的刺激下,让绪方感觉自己的意识随之稍稍变清明了些。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随着珠落玉盘的雨声,一点一点地逼近绪方。
呼呼呼呼——!
不仅仅是雨势、雷声变强了,连风也愈来愈烈。
股股烈风吹拂着甲板上的二人,直吹得二人身上那件吸饱了雨水,分别绣有“桔梗花”与“太阁桐叶”的羽织猎猎作响。
“呵,你羽织上的‘桔梗花’真是越看越让我觉得百感交集啊。”看着绪方身上飘动的桔梗花,丰臣的狂气笑容缓缓收起,“绪方一刀斋,你应该知道丰臣氏和明智氏的那场‘天王山合战’吧?”
“二百年前,弑杀了主君的明智光秀,与昔日的同僚:丰臣秀吉,于天王山之下展开了决定天下归属的决战。”
“而明智光秀的家纹,则正是‘桔梗花’。”
“这场‘花’与‘叶’的决战,最终——以‘叶’的全面胜利为终结。”
“这场空前绝后的决战奠定了‘太阁桐叶’的霸业。”
丰臣双肩抖着,发出着奇怪的笑声。
“二百年前,‘桔梗花’拦在了‘太阁桐叶’的霸途之前。”
“而如今——在‘太阁桐叶’决意启动新的大业时,‘桔梗花’竟再次出现,再次阻挠在‘太阁桐叶’的前方。”
“该说是天意呢?还是该说是宿命呢?”
“绪方一刀斋。”拖着刀向绪方走来的丰臣,表情一点点地消失,最终——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仍坐于地上的绪方,“还有办法挥刀吗?”
“这个,就不劳你忧心了。”坐于甲板上、倚靠着身后的船舷栏杆、垂着脑袋的绪方平静道。
“那便好!”充满狂气的恐怖笑容,再次飞上丰臣的双颊,“为了能设法打败你,我可是连命都拼上了,如果你那么快就挥不动刀了,那可就太扫兴了!”
话音稍落,便见丰臣将身体重心一压,如一只贴地滑行的飞燕再一次直扑向绪方。
绪方左手一甩——攥起身侧的一大块船体碎片向直扑他而来的丰臣丢去。
目前的甲板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大小的船体碎片了。
这种宛如玩闹般的“暗器攻击”,显然是不可能能对现在已经状若鬼神的丰臣起到啥重要的作用。
丰臣仅向前劈出一刀,便将绪方丢来的这块船体碎片给劈碎成无数块,连让丰臣的脚步迟滞半分都做不到。
不过——虽未能迟滞住丰臣的脚步,但却有将丰臣的视线给遮住一瞬。
如此一来便足够了!
破开绪方丢来的“暗器”,丰臣再无阻碍地杀到了绪方的跟前,吉光骨食的刀锋自上路破开雨帘,坠向绪方的脑门!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绪方突然猛地将脑袋抬起,并将手中双刀往上一抬——
铛——!!
“嗯?”丰臣眉头一跳,讶异地看着身前的绪方。
顺着刀身上传回来的力量变强了——丰臣清楚地这般感受到。
喀哒
这时,丰臣听到了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是一个药盒。
一个已经被打开了、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盒,从绪方的身上掉落在地。
“你说——‘你连命都拼上了’?”
绪方缓缓扬起视线,越过二人正架在一起的刀,与丰臣对视。
这时,丰臣瞧见——绪方的模样,竟缓缓出现了变化。
肌肤缓缓冒出红晕,这抹红晕的颜色不断加深,最后变为了暗红色。
“能将命给拼上的可不只有你啊!”
绪方的双臂猛地发力!
感觉像有巨浪向自己撞来的丰臣,被推得向后踉跄了2步。
而在推开丰臣的下一刹那,绪方深吸一口气——
嗤啦!
大自在的刀锋,自下而上地斩向丰臣的面庞!
丰臣见状,神色微变,将身子迅速后仰。
身子及时后仰的丰臣,成功避免了自己的脸庞被斩到,仅让大自在的刀锋从其胸膛掠过、切割出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创口。
自丰臣胸膛伤口处淌出的血花,于惯性下顺着大自在的刀锋,向空中泼洒。
这朵朵血花仅泼洒了一瞬而已。
因为大自在的刀锋刚掠过,丰臣胸口处的这道伤口便得到了飞速修复。
就像挥刀切砍水面一般——刀锋上一秒刚切开水面,水面后一秒便自个重新合上了。
丰臣向后连做了数个后空翻,一口气拉开与绪方的间距。
只见他先用讶异的目光打量了绪方几眼后发出先缓后急的大笑声。
“‘夜叉境地’”
为将不知火里收入囊中,而花费了数年时间、心血去慢慢布局的丰臣,自是认得炎魔为抗衡源一的“无我境界”而苦心研究出来的“夜叉境地”。
“绪方一刀斋,你是在当年进攻不知火里时,顺手将这炎魔的心血给拿走了一颗吗?”
“我的夜叉丸从何而来——你没有知道的必要,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来给你慢慢解释。”绪方将双刀拄于地上,缓缓地站起身。
如果说丰臣现在的模样,是“如同鬼神”,那此时的绪方与之相比,也不遑多让。
身体的肌肤因进入“夜叉境地”而变成暗红色,飘散出宛如蒸汽般的气体,配上这拄刀缓缓站立的身姿,真如自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
“唔”刚将身子站起,绪方的眉宇间便浮上了一抹痛苦,双目不由自主地紧闭。
看着此时在进入“夜叉境地”的同时,也继续保持着“源之呼吸”的呼吸节奏的绪方,丰臣的脸上没有出现懊恼、厌憎等负面情绪。
其脸上只缓缓浮现出诡异的喜色。
“绪方一刀斋,想不到你竟还留有着这样的杀招啊。”
“不过——这样好吗?”
“据我所知,‘夜叉境地’可是会给使用者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
“而你那种能用来增强自己实力的呼吸法不可能没有任何使用的代价。”
“同时使用着你那呼吸法以及夜叉丸你不担心即使在成功战胜我后,也给自己的身体留下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吗?”
绪方此时的呼吸,相当沉重。
“呼呼呼呼呼”
只见呼吸紊乱的绪方,缓缓睁开刚才因痛苦而紧闭的双眼。
“以后的事情我才不管!”
轰隆——!
雷霆闪耀,电光炸裂。
于二人的头顶碎开的雷光,照亮了丰臣脸上的狂气笑容,以及绪方那似有火焰在里面燃烧的双瞳。
“哈、嘻哈哈哈哈看来无需多言了。”
“很好!就该这样!”
“你我都拼上了一切,使尽了所有能使的招数只有这样,才更有‘花’与‘叶’的二次决战的气势啊!”
“好了,那就让我们接着来拼个你死我活吧!”
脸上的那抹充满狂气的笑容几乎未有消散过的丰臣,抬起左手,抓住身上羽织右肩处的布料——
嘶啦!
丰臣将其身上的这件绣有“太阁桐叶”家纹的羽织扯下、甩向大雨,甩向雷光跃动的云层!
“丰臣氏第9代家主。”
“丰臣信秀!”
绪方看在眼里,也抬起了左手,拇指、食指仍旧握紧大自在,另外三根手指勾住他身上的那件也同样破破烂烂的,不过所绣之物却是“桔梗花”家纹的羽织。
一拉,一扯,一甩——“桔梗花”也随着狂风,向着天空飞扬!
哗啦啦啦啦啦——!
雨势陡然猛烈,云层中的雷霆也开始暴虐!
银白色的雷光,映亮了二人脸庞的同时,也照亮了随风飞舞、向着远处飘扬的“桔梗花”与“太阁桐叶”!
“浪人。”
“绪方逸势!”
下一刻,剑替男人们发出怒吼!
两人冲向彼此,撕破雨幕的剑于空中碰撞作一块!发出锐利的铿鸣!
闪耀的剑光,似要斩破黑云压城的天空!
海面上是汹涌的烈火,海面下是澎湃的海水。
火光与水色。
狂焰与骇浪。
桔梗花与太阁桐叶。
明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