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的侍卫们赶回到松平源内的身边了。
虽然在刚才、以及潜入进来时,已经顺利杀了一小批松平源内的侍卫,但据仓永收集来的情报所示,松平源内的侍卫可是有足足125人。
所以即使刚才已经杀了一批松平源内的侍卫,松平源内身边的侍卫也仍旧有上百号人……
这上百名侍卫纷纷刀出鞘,牢牢地拱卫在松平源内与七原的周围,构成一个以松平源内与七原为圆心的“圆”。
七原微微眯起双眼,紧盯着绪方。
“你刚才所用的剑法我见过……是榊原一刀流吧……”
“留着总发……又使用着榊原一刀流……呵,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就是那个绪方逸势吧?”
“那个一个多月前,拿到了榊原一刀流的免许皆传的人。”
“是来为你的师傅和你的师兄弟们报仇的吗?”
“真是愚蠢至极!”
“把刀放下!”
“只要把刀放下,我可以试着帮你求情!”
绪方没有理会一直在吵吵嚷嚷的七原。
而是微微偏转目光,看向身侧不远处的一郎等人的尸体。
如果一郎他们能再帮绪方他拖住七原哪怕一秒钟的时间,松平源内的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但绪方并没有想要责怪一郎他们的念头。
他知道——一郎等人肯定都已经尽力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一郎等人的战斗,但绪方敢肯定——为了诛杀松平源内而舍弃了自己的未来的一郎等人,绝对拼了命地去和境界远在他们之上的七原搏杀,只为帮助绪方争取到尽可能多的时间。
绪方把视线偏转回来。
上百柄武士刀正对着他,反射出来的寒光,晃得绪方有些目眩。
绪方没来由地突然回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榊原剑馆练剑的时光。
那或许是自来到江户时代后、在榊原剑馆惨遭松平源内血洗之前,自己每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光是回忆着在榊原剑馆中练剑的点滴时光,绪方的脸上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笑意。
而这段快乐的回忆,全因为松平源内的暴虐而一去不复返了。
见绪方没有搭理自己,有些恼羞成怒的七原大喝着:
“绪方逸势!把你的刀放下!不要你以为拿了个榊原一刀流的免许皆传的证书,你就是天下无双了!”
七原的大喝,令绪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没有出声回应七原。
仅仅只是看了身前的上百名武士一眼,然后把手中的刀抬起,用刀尖直指松平源内和七原。
“绪方逸势!”
七原的脸一下涨红了起来。
“你这大逆不道之人!身为广濑藩的臣子、身为一名武士,竟然想刺杀自己的主君!”
“好心给你一个机会,你竟然还不领情!”
“你还有身为武士的廉耻之心吗?!”
从七原的口中听到了“武士”这个词汇后,绪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昨夜与仓永的谈话。
(在天崩地裂之时,总得要有几个男人挺身而出。若是屈服于黑暗,不为匡扶大义献身,就白做男人了!)
仓永昨夜跟自己所说的那句话,绪方仍言犹在耳。
“我今天,”绪方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不是以武士的身份来到这里的。”
“我今天,是以男人的身份站在你们面前。”
绪方之所以会同意为刺杀松平源内而挥剑,主要是为了复仇。
但仓永昨天跟他说的这番话,还是给了绪方很大的触动。
绪方缓缓抬起自己的左臂,搭在自己左腰间的胁差刀柄上,然后猛地拔出。
在摆出无我二刀流的起手式后,七原发出惊呼:
“绪方逸势!你竟然还会用二刀流?!”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只会‘榊原一刀流’这一种剑术的错觉?”
即使自己的身前,有上百名武士阻拦,绪方也丝毫没有要投降或是就此退缩的念头。
“我今天一定要摘下松平源内的狗头。我看下谁有胆过来拦我!”
凛冽的杀意,自绪方的身上不断涌现、沸腾。
松平源内的这上百名侍卫中的不少人因被绪方的气势所惊,而后退了半步乃至数步。
“哼。”
七原的脸上已经出现不耐之色。
“冥顽不灵!你多用了一把刀,难道实力就能翻倍吗?!
“广濑的武士们!”七原高声下令道,“将这大逆不道之人碎尸万段!”
随着七原的一声令下,松平源内的这上百名侍卫不论是感到无畏的,还是感到畏惧的,此时纷纷高举着手中的刀,一边呼号着,一边朝绪方杀来。
面对这上百名朝他杀来的武士,绪方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的怯意与惧意。
仅仅只是握紧手中的双刀,朝这上百名武士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