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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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家住了三天，才回到租住的小屋里。

    帮妈妈修了两天猪圈，另外一天和妈妈一起去看了姥姥，姥姥年事已高，笑眯眯的问我“女朋友”的事情，我笑着说您都这么长年纪了，还知道“女朋友”呢？，妈妈不悦，说我没大没小。

    又提起小玲的事情，我说你看着办吧！

    我之所以又这样说，是因为我担心我和宁宁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心里一直没底。

    那天，临走的时候，我塞给妈妈五百块钱，妈妈不要，但是，我仍然塞给了她。

    其间，接到宁宁的一次电话，她问我怎么没来上班，我说老家里有点事情，就扣了电话，我怕说得越多，自己越难过。

    那天，回到租住了小屋里，天已黄昏，我无所事事，心情烦躁不安，对着冷冷的墙壁发呆。

    想去刘松那里蹭吃蹭喝又觉自己的这一情况，着实不妥，想给宁宁打电话又不好意思，想看看书，却又静不下心来。

    这个时候，门一响，宁宁推门进来了。

    我有一刹那的吃惊，接着便是欣喜若狂，几欲上前拥抱她，可是，毕竟几天不见，又好像生分许多。

    没等我开口，她先问道：“你不是说你在老家吗？”

    “我刚刚回来，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来了，你怎么没有提前给我打电话啊？”我找出她那天拿来了苹果，削起来。

    “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她接过苹果，大嚼。

    “你刚刚下班？”我问。

    “嗯！”

    “行里怎么样？”我又问。其实想问问吕主任去上班了没有，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想问了。

    “还那样。”她说，来回踱步，今天她穿了黑色的高跟鞋，踩得地面“咚咚”的响。

    “没意思，一天天的，烦死了！”她突然发起牢骚，把苹果核丢掉，“烦死了，找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找不到？”

    “行里那不那么多人吗？”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不行不行，无聊，无趣，没有共同语言。”她坐在我仅有的一把椅子上，来回转动身体。

    “那，你和谁有共同语言？”我的心又砰砰然。

    “明知故问？明知故问！”她仰头看着我。

    外面暮色苍茫，屋里暗了，我开了灯。

    “还开灯干什么，走，好几天没有见面了，你请我吃饭！”她笑起来，笑容有几许羞怯，或许为她刚刚说的话吧。

    “走！”我回答我干脆。

    街上，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又一个繁华无尽的深秋初冬的夜晚悄悄来临了。

    “想吃什么？”我问。

    她没有回答我，冲我摆手，然后，从包里掏手机，电动车缓缓靠边。

    我燃起一支烟。

    “我爸爸打电话让我回家？”她看着我，声音里有无奈和惋惜，车辆过往，她的脸明明暗暗。

    而我更加惋惜和失望，我不愿意错过和她在一起的任何机会，尤其今晚，因为，明天，我将不知道自己会到哪里漂泊。

    “你爸爸的伤好一点没有？”我关切的问。

    “好点了。”她突然眼睛一亮，“你和我一起回我家吃饭吧，就说去看我爸的？我给你做几个拿手菜？”

    “聪明，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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