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后眼睁睁看着沈司澜被人抱个满怀。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手在他脸上和身上四处乱摸:“你怎么样?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沈司澜向来欠揍的脸上满是懵逼:“你谁?”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梨花带雨变成了疾风骤雨,女人哭倒在他胸口,“我以为梁川野骗我呢,你到底怎么了呜呜呜……”
“我失忆了。”他波澜不惊地开口。
“……”沈棠心一脸无语地扯了扯唇,走过去,重重地把药搁在床头柜上。
女人听见声响抬起头,表情有点错愕:“你是?”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沈棠心一本正经地说,“他脑子没问题,如果坚持说自己失忆的话,建议你带他去看看精神科。”
“……”
在沈司澜快要吃了她的眼神中,沈棠心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如果她现在心情愉悦,是懒得掺和沈司澜和他女朋友的。
可她现在心情有点糟糕。
看着沈司澜明目张胆欺骗他女朋友,就忍不住心底的正义之火。
沈棠心郁闷地走到急诊大门口。
正午的阳光笼罩过头顶,心里却是阴雨绵绵。
她望着花坛边你侬我侬的一对情侣扯了扯唇,正要拿手机叫车,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手腕。
鼻腔里嗅到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明明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但能闻出一丝微妙的不同。
转头一看,果然是徐晋知。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男人微蹙着眉,气喘吁吁,似乎是跑了很久。
沈棠心低着头,往回扯了扯手腕:“有点急事。”
“不接我电话?”他挑眉,依旧眉心褶皱。
沈棠心抿住唇片刻,硬着头皮解释道:“刚刚不太方便。”
小姑娘脸上藏不住事,别扭得很明显。徐晋知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大概有了谱。
他握住她手指安抚地揉了揉,嗓音也沉下来:“没什么话要问我吗?”
沈棠心目光轻飘飘落在男人白大褂扣子上,想起站在休息室门口听到的话——“没必要让她见。”
心里酸酸涩涩的,有些问不出口,于是犹豫片刻,换了种问法:“你要去参加同学的婚礼吗?”
姜缓缓这名字她记得,是在青湖市酒店餐厅找她的那个女人。
当时对方告诉她,是高中同学。
没听到男人马上回答,她紧接着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黄主任讲话的,过去找你的时候,你们刚好在说。”
“嗯。”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沈棠心一时间摸不准他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是要去参加婚礼,还是相信了她没故意偷听。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继续问什么,犹疑间,男人再次开了口:“我没打算去。”
沈棠心诧异地抬头,目光坠入他幽深的眸子。
他抬手揉着女孩头发,嗓音不疾不徐,解释得很耐心:“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没必要去。”
“……哦。”沈棠心轻轻咬住下唇。
原来他说的没必要是这个意思。
是那些人不重要,而不是她不重要。
感觉到小姑娘心情的变化,和两人之间气氛的舒缓,徐晋知轻叹一声。
他温柔地拢她入怀,低头吻小姑娘发心:“又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沈棠心连忙否认。
“那转头就跑,不接我电话?”男人了然于胸,也不给她留面子,“是不是得像上次一样才长记性?”
沈棠心猛想起那个欲生欲死的晚上,用力摇头。
虽然他现在依旧每天都要,但每天都比较节制,只是会变着法地让她享受男女之间的乐趣。
她已经很久没被弄哭了。
然而那少数几个夜晚,还是记忆犹新。
“我算得上朋友的你都见过了。”男人语气认真起来,“老黄两口子,贺青临,医院同事,基本就这些。”
“哦。”沈棠心乖巧地环住他腰。
“我没有很复杂的社交关系,也懒得联系那些不重要的人。”徐晋知搂紧她身子,温柔低语:“现在对我来说,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
下午,沈棠心在医院陪他上班。
因为现在没编制不能帮忙,她就像个小花痴似的站在旁边围观,偶尔也跟他学点新东西。
他会的太多,而她不会的也太多。
徐晋知工作时的模样不管看多少次,还是像第一次那样令人惊艳。
仔细回忆,却又和三年前有所不同。
那时他也是这么认真投入,但毕竟年轻,有着年轻人该有的浮躁。
然而现在,这个男人带着时间沉淀后的镇定自若。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有一丝惊慌。
她见过他最慌乱的时刻,是那次从机场出来,他抱着突发急病的她。那一路都紧紧抱着,从未停止过慌乱。
下班后,徐晋知突然说要带她出趟远门。
两人只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就匆匆赶往机场。
候机室里,沈棠心靠在他肩上打哈欠:“我们去青湖干什么呀?”
徐晋知侧过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带你去见很重要的人。”
他惯常温柔的嗓音里,依稀夹着渺远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