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胎记的……”
天!
这个叶轮。
向晚想到与他相处的几天,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终于做到了,让崔鸣痛不欲生。”
白慕川摇头:“但这还不够,他要崔鸣死,毫无尊严的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望着向晚:“还记得崔鸣死时那件袍子上面,沾着的液体吗?”
向晚一惊,点头,隐隐有了猜想。
果然,白慕川马上肯定了她的想法,“当初,我们认为那是有人故意提供的线索,指引我们破案的方向。虽然这个想法没有错,可现在分析,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东西是丽玛收集的,是她与叶轮、戚科淫丨乱的产物,叶轮一定在崔鸣死前用这个东西,狠狠地羞辱过他,并将东西留在崔鸣身上,让他死也不得安生……”
向晚:“是的。可还有一个问题。崔鸣身上有了他的……东西,警方查到DNA,不是把他自己牵扯出来了吗?”
白慕川:“他不怕。因为他已经安排好替死鬼,这一招,反而可以混淆警方的视线……罪犯怎么会主动暴露自己呢?”
向晚:“厉害。听起来都毛骨悚然……”
话音未落,她眉一拧,又想到一个问题。
“崔鸣死了,他仇也报了,为什么还不肯收手?”
“他收不了手了。一是天怒组织那边,他必须完成他们的交易。二是……”白慕川眉头微微一皱:“他的仇人还有别人。”
“别人?”向晚不解。
“是。他要当初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和他一样痛苦,家破人亡……”
讲到这里,白慕川突然停下。
向晚困惑望他,“怎么不说下去?”
白慕川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片刻,向晚观察他的脸色,觉得有点奇怪。
这时,那个背靠着墙像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程正,突然出了声。
“追根溯源,叶轮的人生发生变化,是因为韦刚坐牢。韦刚坐牢是受到孙民猥亵学生案子的牵连,而那个特殊学校里的黑暗为什么会被公众知晓并曝光出来,是因为白慕川逃离学校并报警引起的,而谢绾绾是女学生里唯一一个愿意上庭作证的……”
这些,都是他的仇人。
程正淡淡讲来,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向晚却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愧疚、懊恼。
程正这样的人,善于隐藏情绪,不肯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但这件事对他而言,是一生跨不过的坎儿。
向晚唏嘘。
“是的。没错。”白慕川沉默许久才出声,在说话之前,还深深瞥了程正一眼,与他没有目光交流,眼睛里的情绪却像要溢出来,“那件事是我做的。我能从那个学校逃出去,是谢绾绾帮了我——”
他的手突然伸过来,紧紧握住向晚的,视线炽热地落在她的脸上。
……像是要汲取力量,又像是怕她因此而误会什么。
“要从那里逃出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