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尽量缠他,要让他心浮气躁!”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啊,最多也就只能再拖两天了,这点事已经揪了他半个多月了,再这样下去,别人也会有看法有议论的。”
“好了,就这样吧!”女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麻嫂的洗车店开业了。
由于事前队员们发了不少的小广告,来清洗车辆的人居然不少。虽然队员们笨手笨脚还显得非常不熟练,但那些顾客却大多比较满意,从来没有过七八个人给自己洗车的经历。而且这群年轻人洗过几遍以后,还要围着车转上几圈再仔细查看几番,单凭这股认真劲就获得了他们的赞赏与肯定。
黄猛挽着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呵,这一会功夫赚了不少呢,我看比收检疫费都来得痛快!”
小云在一边看热闹,说是看热闹,其实主要是围着云飞扬转悠,这时听到黄猛感慨就撇着嘴插话道:“萧队的决定什么时候错过!”
黄猛一愣,有些发恼:“你什么意思,我哪有说萧队错!”
小云不依不饶:“听你刚才那话就是怀疑过!”
黄猛自然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小云,急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大家都笑了起来。麻嫂拿手柔柔地戳了小云的头一下:“别在这添乱了,赶紧工作去。”
小云伸了一下舌头:“我不走!萧队不在,我得监督他们。”
大家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很少说话的云飞扬也被这气氛感染,直起身子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萧队现在站旁边看着,肯定也挺高兴。”
“是啊,”几个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又被纪委纠风办叫去了?”
黄猛把手中的抹布猛地向地上一摔:“他妈的,放着那么多贪官污吏不管,麻痹的光照着萧队使劲,算什么东西!”
没人说话,欢快的气氛瞬间被一种压抑的沉闷所代替。
萧何吏的心里更压抑苦闷,走出纪委大楼,他真想去找乔局长说个明白,像这样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要是给处分,就爽爽快快地给一个,撤职降级记过警告,不管什么,只要来的痛快就行,像这样天天钝刀子割肉折磨人谁受得了啊!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在萧何吏心里闪了一下,并没有真地去去找乔玉莹。虽然如果这时他能鼓起勇气去找了乔玉莹,或许后面的一切都会改变。
***
第二天,阴历腊月二十三,小年。
东州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西北风刮得特别地狂野,掠过树梢房顶发出凄厉的悲号。
这注定是个不平常的日子。
萧何吏自小就喜欢雪,他喜欢在雪天找个人烟罕至的地方,独自一个人迎着风漫无目的地走,尽情地享受这些白色精灵在脸上融化出的温柔凉意,直到全身都盖满雪花。
但今天他却没有这个心情。
萧何吏迎着风走着,腊月二十三,本该是一个欢乐的日子,既是农村的小年,又是他的生日。
今天的雪仿佛也不一样,好似含着沙粒一般,被风席卷着打在脸上,冷冷地发疼。
踏入纪委大楼,拂掉身上的雪,走进已经异常熟悉的那个房间。依旧先是坐着冷板凳等着,窗外的北风悲愤地呼号,正犹如萧何吏此时的心绪。
刘主任今天也异常地反常,口气之严厉,言辞之难听,较以往更甚。
萧何吏麻木地听着,也懒得辩解了。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微笑着向刘主任歉意地点头示意,接通了电话。
“呵呵,我能忘了吗……行,我吃好穿好,一会我还买蛋糕去呢,可惜你是捞不着吃喽……”萧何吏的口气里有一种撒娇般的开心。
“萧何吏!给我挂了!”刘主任雷霆万钧地吼道。
电话里立刻传来惊惶地声音:“吏儿,是不是娘耽误你事了,惹领导不高兴了?赶紧挂了吧,啊?”
萧何吏有些愤怒地盯着刘主任,嘴里却温柔地说:“没事娘,一个同事。”
刘主任忽地站了起来,指着萧何吏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萧何吏,你给我挂掉!”
虽然萧何吏捂住话筒,但那边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吏儿,没别的事,娘先挂了啊。”电话里马上传来嘟嘟的忙音声,可以想象那边是何等的惶恐。
萧何吏面沉似水,目光冰冷地盯着刘主任,将手机极慢极慢地揣进了怀里,他能想象到娘去邻居家打电话时是带着一种自豪甜蜜的微笑,而挂断电话时却是何等的慌乱与惊恐。这一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刘主任被萧何吏的眼神吓了一跳,他掩饰地转过身,不耐烦地向后挥挥手:“走吧,走吧,不谈了,不谈了!”
萧何吏没动,依旧冷冷地盯着他。
刘主任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但他不敢回头,见过愤怒地仿佛要冒火一般的眼神,但却没见过如此冰冷的带有杀气的眼神。
他不动,萧何吏也没有动,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何吏动了,他裹了裹衣服,转身出门了。
刘主任又等了一会,这才回过头来,发现萧何吏确实走了,不由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萧何吏走出大楼,拨出了电话:“婶啊,刚才忙着,您能帮我叫叫俺娘吗?”
“好啊,你等着。”
“谢谢婶,麻烦你了。”萧何吏感激地说着,他知道,这个时候农村就开始忙年了,不但自己的奶奶和母亲忙,就是隔壁的婶子也在忙。
母亲跑来了,气喘嘘嘘地接起了电话,然而无论萧何吏再怎么用轻松的口气开着玩笑,母亲却一直愧疚不安:“吏儿,你别哄娘了,娘知道给你闯祸了,下次娘等你电话,再也不给你打电话了。”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萧何吏放下电话,右手发狠似得捏着关机的按键。他没有坐车,在沙粒暴虐的雪中步行回到了院里。
刚一进院,小云哭着就扑了上来:“萧队,不好了,萧队,不好了,呜呜呜……出事了……呜呜呜……”
“能有什么破事!你给我慢慢说!”萧何吏一下子爆发了,大声地朝小云吼叫着。
“黄猛他们今天查了一车猪肉,结果去了五十多个人,把他们打了,听说还拿着刀……呜呜呜……已经有两个人去医院了,好像伤的很重很重……”
“别的人呢?”萧何吏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一直有这个优点,越碰到紧急的大事,反而越加清醒。
“呜呜,都去了,我爸爸也去了,他们拿着铁棍和刀子去的……呜呜呜……”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平时很机巧伶俐,但遇到大事早已慌了神。
“飞扬也去了?”萧何吏知道有云飞扬在,就不至于不可收拾。
“呜呜,他今天学车去了,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车都跑到别的县里去了……”
“什么地方?”萧何吏的心咯噔一下,或许真要出大事了。
“黄河大桥北二十里。”小云哭着说。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萧何吏有些生气地问道。
“打了,打了几十次,您总是关着机!”小云一边哭,一边说着。
萧何吏想起了自己刚才关系的情景,一股怒火慢慢地烧了上来:“报警没有?”
“还没有,爸爸他们不让报!”
“胡闹,赶紧报警。”萧何吏没等说完就向门外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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