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担任副局长时,那时如果找你,你应该也可以帮得上忙吧。”曾静笑了笑。
“不好说,我只是个秘书,也不过是个给人跑腿的。”陈兴不以为然的摇头,那会他已经跟周明方到省委组织部了,其实他要是真的帮陈斌出面的话,也许还真有希望,但那种事也没人能说得清就是了。
“你要是只给人跑腿,那我们岂不是更要无地自容。”曾静自嘲的笑笑。
“那不一样的,角色不同,定位不一样。”陈兴笑道,“对了,曾姐,那个叫林什么的,没有再纠缠你吧。”
“这事你还记着?”曾静转头看着陈兴,眼里有些诧异,更有些感动,不过提起这事却也是一肚子火,道,“那姓林的王八蛋这几年还不是阴魂不散,我都尽量的避着他了,他还是经常主动找上来,每次都想狠狠揍他一顿,有时更是想直接将他逮进局里关几天,但最后都只能忍着,不管心里憋了多大的火,只要他老爸一天还在,那姓林的王八蛋就没人敢动。”
“差点忘了,他父亲之前是江城市公安局长,现在好像是省厅厅长了吧?”陈兴恍然,骚扰曾静的是林茂,陈兴记不太住林茂的名字,但却知道是江城市公安局局长林刚的儿子,而这几年,林刚在仕途上也是顺风顺水,从江城市局局长兼任省厅常务副厅长,到担任省厅厅长,林刚这两步可以说是跨得极为顺利。
“不错,林刚现在已经是省厅厅长了,真不知道他那种纵容子女胡作非为的人怎么还会一直被提拔,上面的领导都瞎了眼吗,让这样的人渣身居高位,还是担任这样的重要职务,这几年,江城市公安系统的人早就怨声载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林刚有意见,但都没人敢说出来,也没人敢去举报,生怕被打击报复,而林茂那小王八蛋,仗着他父亲的势,还是成天的作恶。
陈市长您不知道,年前我才又接到一起报案,去年下半年有个刚新进我们江城市公安系统的年轻女警就被林茂那混账下药糟蹋了,本来那女的也不想声张,害怕丑事外扬,不成想一个月后发现怀孕了,那女的找到林茂,希望林茂负责,林茂却是扔了几千块说是让其去打胎,那女的愤怒之下才决定报案,她自己就是公安干警,发生这样的悲剧,她自个在局里报案,却是没人敢给她立案。
最后也不知道是听谁说在江城市公安系统里就只有我一人敢跟林茂对着干,报案报到我这来了,我倒是给她立案了,但真要破案,将林茂绳之以法,我又哪有那个能力,说是立案,其实立完案后,我也无能为力。”曾静苦笑着,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和挫败感,长期被林茂骚扰,曾静心里早就积压了一肚子的火,这股火被她死死的压制着,压制得太狠太久,曾静不知道有朝一日爆发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现在有个省厅厅长的老爹,你一个小小的分局副局长,又能怎么办,你敢给那女的立案,虽然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意义,但起码你敢那样做,别人不敢,其实你已经很了不起了。”陈兴安慰道,对那林茂,陈兴也没什么好印象,说起来,他和林茂也有结怨,要是他还一直呆在江海的话,说不定现在林茂的怨仇也是越结越大,他隐隐知道林家攀上京城的张家了,林刚这几年能一步一个台阶的顺利往上,估计跟京城张家脱不了关系。
“我听说这次两会,林刚可能还会被提为副省长,同时兼省厅厅长,陈市长,你说还有没有天理了,像他那样的官员,为什么屡屡能被提拔,难道组织考核干部,真的一点公信力都没有了吗?”曾静极度失望的说着,她自己是这个体制内的一员,更是一名党员,对这个党,这个国家,曾静曾经是那么的深爱着,但现实是让她极度的失望。
“林刚要被提为副省长?”陈兴惊讶的重复问了一句,随即道,“如果是真的话,那林刚这几年说是火箭般的升迁速度也不为过。”
陈兴说这话,一旁的曾静很是古怪的看了陈兴一眼,“要说坐火箭升迁,陈市长,我觉得你更像。”
“曾姐,我在和你说林刚,你倒是把矛头对准我了。”陈兴笑道。
“我只是说一个事实。”曾静低声笑了一句,很快又言归正传,“林刚要提拔为副省长是我听别人说的,不过这事在我们江城公安系统流传得挺广的,估计假不了,以前就有副省长兼省厅厅长的先例,林刚就算被提拔也不会让人意外。”
“林刚要是再被提为副省长,曾姐,那林茂岂不是更要三番两头的骚扰你了。”陈兴替曾静担心道。
“不用说以后,他很早以前就开始三番两次的骚扰我了,我是能避则避,尽量忍着就是了。”曾静无奈的说道,眼里更是闪过一丝羞怒,林茂每每出现在她面前都是说一些极尽下流的话,她这远比别人丰满的身材更是常常成为林茂调侃的对象,即便是现在,想到林茂说的那些话,曾静仍是羞怒难堪。
“这也真不是个事。”陈兴皱起了眉头,“曾姐,你丈夫呢,还在市局刑警队吗?”
“没了,被调到边远派出所去了。”曾静神色一暗,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
“怎么回事?是那林茂搞的鬼?”陈兴一怔。
“不是他又能有谁。”曾静叹了口气,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这个副局长的位置为什么还能保留着,那无非是林茂将她当成猴子一样耍着玩罢了,将她丈夫弄到边远派出所去,曾静何尝不知道林茂是什么心思,一来她丈夫不在身边,林茂也就有更多的骚扰机会,其次无非是要逼迫她就范。
曾静如今可以说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不给林茂任何可趁之机,她在江城,一些实在是推不开的应酬,她去出席了,在酒桌上喝酒都是慎之又慎,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道了,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掉进林茂设的局,曾静只能靠自己的谨慎和小心避开林茂的手段。
“这姓林的还真是只手遮天了。”陈兴摇了摇头,他能看出曾静那深深的无力感和颓废,想想曾静那样刚强的人也会这样,陈兴便知道曾静也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只要林刚一日还在位,谁又能拿林茂怎么样。”曾静愤然道。
“曾姐,要不我帮你想想办法,把你和你丈夫调到南海来算了,只不过那样一来,你们就得背井离乡了。”陈兴突然道。
“真的?”曾静听得眼睛一亮,仅仅是片刻,曾静神色复又黯淡下去,“背井离乡倒没什么,我们两人要是都在这边工作,那就把家人接过来,其实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江海省厅是不会放人的,跨省调动,你们这边愿意接收,我们省厅那关过不去也没用。”
“这倒也是个麻烦事。”陈兴也有些头疼的苦笑了一下,林刚现在是江海省厅的一把手,他纵容儿子胡来,江海省厅放人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陈市长,你就别为我的事操心了,反正我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还怕什么?我从来就没怕过林茂那王八蛋,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他也不会有啥机会乱来,我只恨不能狠狠教训他一顿,恨他那样的人渣还能逍遥在外,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曾静怒道。
“曾姐,你就放心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像他那样的人,早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陈兴安慰道。
“希望吧,这句话我经常拿来安慰别人,没想到今天倒是听到陈市长你来安慰我。”曾静笑着摇头。
“不是安慰你,而是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陈兴正色道。
曾静看着陈兴严肃认真的样子,一时有些出神,这个样子的陈兴似乎格外的有魅力,连她这种除了丈夫外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女子都有些着迷,好一会,曾静才回过神,看着陈兴笑道,“要是陈市长您调到江城去,说不定真会有那么一天。”
“我调到江城去是不可能的,还不知道要在南州呆多久,就算是要调离南州,也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我们的命运,其实并没掌握在自己手中。”
“陈市长你算是幸运的,起码你还是能有一些选择余地的。”曾静深深的瞥了陈兴一眼,他知道陈兴妻子是来自京城那显赫的张家,别人或许没选择的余地,陈兴不见得没有。”
“不说这个了,今晚老朋友相聚,老是说些太沉闷的事,都没啥意思了。”陈兴笑了笑,“曾姐,你也别一口一个陈市长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跟以前一样叫我陈兴,那个我爱听。”
“你要真坚持,那我就叫你陈兴了,说实话,叫你陈市长,我也觉得很陌生。”曾静笑道。
两人聊着,陈兴的电话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陈兴拿起来一看,是吴汉生打来的,陈兴一怔,猜测着可能是成容江的事有了眉目了,不慌不忙接起电话,“吴局,是不是有结果了?”
“陈市长,你让我打听的那事弄清楚了,你说的那个叫思明的小伙子是被京城市局的人带走的,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他是故意伤人,受伤的那方家属跟京城市委的郑书记有点关系。”电话里,吴汉生跟陈兴说着了解到的情况。
“郑书记?”陈兴听得心头一跳,但旋即又有些庆幸,幸好那郑书记只是个副的,要是正的,那可是堂堂的政治局委员,他可就不敢乱掺和了。
“嗯,是郑永兴书记。”吴汉生说道。
“吴局,这事你能不能从中斡旋一下?让京城市局的人先把人放了,小伙子只是受了情伤到酒吧去借酒浇愁罢了,喝醉酒了,难免就比平时冲动了,再说酒醉后无意识的伤人行为不见得就是故意伤害,要按这个罪名起诉的话,有待商榷。”陈兴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如果可以,双方坐下来和解不是更好嘛,我看那受伤的一方也没生命危险,现在不是说伤都养好了,能下床活蹦乱跳了,至于把别人逼到那份上嘛。”
“陈市长,您是想坚持帮忙调解这事了?”吴汉生苦笑了一声,陈兴的意思,他又怎能听不出来。
“不错,我是这样想的,不过吴局要是真的很为难,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陈兴说道。
“陈市长都开口了,那我就算是真帮不上,也得去试试不是。”吴汉生无奈的笑笑,自打陈兴大年三十跟他谈过之后,吴汉生也是对调到南海的事十分上心,能够接替关锦辉的位置出任南海省副省长兼省厅厅长的话,那他就真的是在仕途上跨出了关键一步,迈过正厅这个坎成为副省,是他一生的奋斗目标,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吴汉生又怎么愿意错过,不管怎么说,他愿意在陈兴身上豪赌一把。
“那就麻烦吴局了。”陈兴笑道,知道吴汉生可能对他刚才的话也有一些误解,又是笑着说了一句,“吴局,你尽力而为就是,不行的话别勉强,我还可以找别人,吴局别以为我刚才那样说是心里有什么不快。”
“我还真以为陈市长对我刚才为难的态度不高兴呢。”吴汉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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